陛下駕到!”
金藍忙忙退向一邊。
幃子被人恭敬掀起,元真威步走了進來。
明月起身接駕:“恭迎陛下,陛下金安!”
元真一把托住她下沉的身子,再送回位子上坐好:“愛妃不必多禮,顧著自己的身子才是。今兒龍兒可有鬧騰?”
明月彎唇,笑得柔媚萬分:“謝陛下關懷。說來也怪,剛剛臣妾還覺得有些犯惡,陛下一來,這感覺居然就消散了。大概龍兒也知道,天子跟前,不得胡鬧。”
元真朗聲大笑:“愛妃說話越來越中聽。”回頭向宮侍示意,“剛剛看奏章的時候,突然覺得御膳房新來的師傅那道綠豆酥十分清新可口,令人食指大動,想起愛妃這幾日食慾似乎小了許多,這便令人帶了些過來,讓愛妃嚐嚐。”
宮侍得令趕緊把糕點從保溫食盒中取了出來,擺在案上。
那青翠欲滴之間,一點紅色櫻桃更是將之妝點得明媚可愛,確實叫人垂涎欲滴。
明月捻起一塊綠豆酥,細咬幾口,慢慢咀嚼後,歡顏道:“陛下說的果真不錯,臣妾頓時覺得胃口似乎開了。”
元真點頭:“那就多吃點。改明兒讓你宮裡人到御膳房叫那師傅多做些其他糕點菜式來,看合不合你的口味。”轉頭就要吩咐明月身邊從侍,卻發現旁邊站的是個沒見過的小丫頭。
“這是愛妃新換的宮女?”
明月抬頭,趕緊介紹:“陛下,這就是臣妾與您提過的當年浣衣局裡很是照顧臣妾的小妹妹。”
元真眯眼:“哦?你就是金藍?抬起頭來,朕瞧瞧。”
金藍心裡嘆氣,卻也不得不抬頭,對上元真那精光閃爍的眸子。
元真來回一個囫圇,就將金藍打量到底:“這相貌,倒真真沒什麼出奇。聽說你就是當日迷惑四皇子的那個?”
金藍心裡“咯噔”一下,心說帝心就是難測,聽他語氣,這筆舊賬難道還要翻出來再算一次?
正想著應對之策,就聽明月在旁嗔道:“陛下,臣妾都跟您說了,那次一定是個誤會。藍兒心地善良,怕是被誰利用了或者陷害了。臣妾與藍兒做了那許多日子的姐妹,藍兒的個性,臣妾明白得緊。她是個絕不會做那等事的安分姑娘。”
元真轉頭問金藍:“是嗎?”
金藍心裡很糾結,一時間竟不知這個問題該如何回答。答是,那無疑,自己怕是要被明月供到那個位置上去;答不是,估計眼前這個帝王不會放過她。
這前有虎,後有狼,進不得,退亦不得——都是死路一條!
金藍很懊惱,自己什麼時候竟被人逼到這等步步難行的地步了?
正猶豫間,又聽外頭宮侍一聲通報:“四殿下到!”
元真抬頭,皺眉:“他到這兒來做什麼?”頓了頓,吩咐,“讓他進來吧。”
一會兒工夫,就見元魍還是演武場那身武服、帶著一身的霜氣兒走了進來:“兒臣叩見父皇,明妃娘娘。”
元真瞧他一眼:“平身。你這般急匆匆得過來,連衣裳都沒換過,有什麼事兒嗎?”
元魍抬眼掃到金藍身上,眸中的焦慮這才淡了些,終於放下心來。
他演武場正練到中途,突然覺得心裡沒來由的忐忑,立馬奔回初華殿,就聽劉全說金藍被明妃的人帶走,還未回來。
他心裡對后妃陰影頗大,怕金藍出事,也顧不得什麼禮儀了,直朝了這湖邊暖亭就跑了過來,哪裡想到還要換衣裳這件事了。
再仔細瞧金藍,才發現她眉間不經意輕蹙,眸中一絲凝重。
再見這亭中氣氛,心細如他,自是尋出一點不尋常的味道來。
於是恭謹作答:“回父皇話,兒臣演武場歸來,居然發現殿中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