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藍終於忍不住,開口。
血無衣嘴角噙笑,完全沒有正在殺人的自覺,回頭看金藍:“為什麼住手?不是你要我殺他的麼?”
金藍臉色十分不好,她是將這位殺手張同志算計在內不錯,但是也僅僅只是希望藉著這人傷了自己的由頭,向血無衣提出一個要求而已。
因她見這人幾次任務失敗,血無衣居然都能放過他,她便以為這人對血無衣來說,必定是不一般的存在;或者血無衣當真跟以前有些不同了。
沒想到,她還是高估了血無衣的人品,沒殺了這張同志,怕也只是血無衣一時興起或者懶得動手而已。
這位,依舊還是當年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心內鬱悶道:“你自己想要殺人,別把罪名推到我身上。我可擔不起。”
血無衣面色幾分疑惑,眸中卻是戲謔十足:“不是你故意失手讓他傷你,然後叫我出手殺他的麼?”
金藍一時無言以對。被人當場拆穿自己的小小計謀,當真有些尷尬。
在現在的血無衣跟前,這點小心機當真是不夠看了。
在金藍僅僅度過的六七年間,眼前這位,已經在不同的時空,經歷過百年。武力智力指數,比之當年華國之時,更上一個臺階。
金藍嘆口氣,認命道:“我錯了,不該動別的腦筋。所以,你趕緊把他放下來吧,這事跟他無關。”
血無衣似乎很享受金藍如此伏低,這才把張衝扔回到地面,激起塵土飛揚。
張衝咳了半晌,張大口又急呼幾口氣,就見血無衣的臉面放大到自己眼前:“你任務失敗了,我可以不罰你。但是你再對她下一次手,我可不保證,你還能繼續暢快呼吸這世界的空氣。”聲音陰柔,卻端地透出徹骨寒意。
張衝頓時愣在當場,彷彿兩年來第一次瞧清眼前這位的性子。當真,危險之極。
血無衣轉身,走近金藍,看看她頸間幾絲血珠,忽然彎了腦袋,伸出舌頭,舔過傷口。
金藍只覺渾身一顫,趕緊往後退出幾步,喝道:“你幹什麼?”
血無衣眯眯眼睛:“味道不錯。”再舔舔嘴唇,“我突然覺得吸乾你的血,把你做成標本,隨時攜帶在身邊,倒也是不錯的辦法。至少你不會時時想著法脫離我身邊。”
金藍只感覺頭頂一陣發麻。這人,向來說到做到。既然他如此說了,心中必定有了幾分這般想法。
她心內更加堅定,必須早日離開這人身邊,否則當真不知道他還會想出什麼變態的法子來禁錮她。
只是,山路森森,人單力薄,又算計不過血無衣,她當如何是好?
一時間,愁上眉頭。從來沒有過如此深的挫敗感,上了心頭。
沒說話,冷臉就朝自己屋子走去。
卻聽背後傳來血無衣聲音:“你想要什麼,說吧。我替你弄來。省得你瞎費心思。”語中幾分無奈並溺寵。
金藍霍然轉身,實在有些難以理解這人千迴百轉的心思。怎麼又突然那麼好說話了?
於是道:“那就放我離開。”
血無衣顏色不變,介面道:“你覺得可能嗎?”
金藍嘀咕:“既然不是什麼都能答應幹嘛還把話說得那麼滿?”
血無衣轉頭:“你知道,我向來沒什麼耐心。你還有十秒鐘時限想好要什麼東西。”
金藍趕緊道:“我要玉多多!”既然是血無衣自己提出來的,這麼好的機會,她可不想錯過。
見血無衣轉眼瞧過來,金藍忙又解釋:“你也知道,你這裡上上下下全是男人,連個說體己話的人都沒有。我整天悶在這裡,不病死也得憋死。反正你關我一個也是關,關兩個也是關,不是麼?我跟玉多多也算一見如故,挺喜歡那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