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如墨忍不住問:“昨天晚上沒休息好?”
“嗯,”她咳嗽了幾聲,“大概是感冒了,作了一晚上的惡夢。”
“惡夢?”他笑,“你也有怕的東西嗎?”
“不算是怕,只是夢到一個黑衣人突然潛入我的房間,一刀砍向我的頭,還好我眼明手快用被子把他蓋住才得以脫身。”
嬰姬答得很不經心,但是屋內屋外的幾個人都同時抬起眼看向她,她卻像未察覺,歪靠在桌子上,繼續吃著櫻桃。
玉如墨看不到眾人的表情,也未發現有什麼不對,“一定是你昨天受了傷又腳疼,才作這樣的惡夢。”
她眼波流動,笑著說:“是啊,我居然還夢到自己事先在被子上灑了一些香粉,丟到那個歹徒身上的時候,香粉也灑了那人一身。”
葉無色突然間站起來,因為太急,手裡的手帕一下子便掉在地上。
“無色,怎麼了?”玉如墨聽到聲音不對。
她言詞有些閃爍地回答,“沒什麼,針扎到手了。”
“小心一點,這個時候為什麼要刺繡?還是吃櫻桃吧,要不然會被紫清一個人吃光的。”
玉紫清不高興地說:“為什麼是我吃光?難道別人沒吃嗎?”
“別人哪有你吃得多?”玉如墨開著玩笑,叫了一聲外面的人,“輕樓。”
“王,”他走進來,“有什麼事要吩咐屬下?”
“你……”剛開口,忽然停住,眉微蹙,“你,你走近一些。”
他遲疑著又邁上幾步,但玉如墨的面色隨著他的靠近越來越難看。
“你幫我給嬰姬姑娘傳話的時候,有沒有進她的房?”
“屬下沒有。”
玉如墨霍然起身,厲聲道:“我再問你一次,有沒有近過嬰姬的身?”
屋內的氣氛陡然凝固,只見嬰姬手持著櫻桃坐在原位未動,但是手卻停在半空中,聽著兩人說話。
玉紫清從來沒見王叔在頃刻間發了這麼大的脾氣,也有點嚇呆,不明白髮生什麼事。
葉無色和南向晚的臉色則是非常糟糕,他捏緊了手指向前一步想說什麼,卻被她丟了個眼神過去喝止住。
但是玉如墨的聽覺何其敏銳,沉聲問:“向晚,你想說什麼?”
還沒有回答,江輕樓突地曲膝一跪,“王,屬下知錯,昨夜潛入嬰姬姑娘房間意圖行剌的人,的確是屬下。”
“你!”玉如墨勃然大怒,“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嬰姬姑娘紅顏禍水,迷惑王心,為了玉陽國,屬下不能留她在王的身邊!”
他顫著手指,“你應該知道她的身分,她是誰?這件事情如果做成了,我如何向聖朝交代?”
江輕樓咬著牙說:“嬰姬姑娘到玉陽國的事情聖朝未必知道,萬一聖朝聽到訊息,臣願以自身人頭承擔,只說與嬰姬姑娘誤會交手,失手殺了她。”
他慘笑道:“好,真是好計策,我身邊有你這樣的忠臣良將真是本王的福氣!向晚,這件事只怕你也有份吧?”
“是,王。”
南向晚的回答重重擊垮了玉如墨,盛怒之下,他的袖子在桌面一揮,將整盤的櫻桃都打落下來。
但是沒有任何人聽到盤子跌碎櫻桃滾落的聲音,因為嬰姬接住了它們。
“你不用發這麼大的脾氣,你知道他們是好心,而我……現在也好好地站在這裡。”她柔聲提議,“你能不能和我出來一下,我有些話想和你單獨說。”
玉如墨無聲地佇立在那裡,喘息的聲音較之平時粗重了許多,但最終他還是和嬰姬一起走出了房門。
房內,葉無色面色如土地站在那裡,身體不禁輕輕搖晃了幾下,南向晚急忙過來扶她,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