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一旁的篩子將木桶蓋上,轉身看著走過來的大伯母朱氏,“大伯母啊,您怎麼有空過來。”
朱氏看著她遮遮掩掩地,朝著她身後一看,還能聽到木桶裡那魚的蹦躂水聲,抬頭問花氏,“抓的這是什麼啊老二家的。”
“沒什麼,孩子們鬧的玩抓了點小魚回來養的。”花氏不動聲色的走了一步,遮住了朱氏的視線,“大嫂這個時辰過來,為的啥事?”
朱氏收回了視線驕傲地看著她道,“我來通知一下你們,今年這蜀黍多一斗給爹孃。”
“不是說好三斗的,怎麼今年就要四鬥了。”花氏皺了皺眉頗為不善地看著朱氏,“大嫂,不會是你們家不想出了,所以讓我們多拿一斗出來吧。”
“我們家立揚明年可是要去考秀才的,讓你們多拿出一點是你們的福氣,也好讓你們這沒兒子的沾沾喜氣。”朱氏不屑地撇著雲巧和雲芝,生的都是賠錢貨。
“這喜氣咱們家不需要,去年多少今年咱們家也給多少,一顆都不會多給,既然立揚要出息了,大嫂你乾脆多出一點,也好給立揚積積德,說不定他明年就中了。”花氏握緊著拳頭鬆了又松才沒有衝上去扇朱氏的巴掌。
“別不識好歹,我都和娘說好了。”每回來了老二家朱氏這嘴皮子上都討不著好,盯著那雲巧身後的水桶,裡面的水聲不斷地傳出來,“我們立揚這些日子讀書讀的辛苦,不如大丫把這些小魚給大伯母了,煮湯給立揚補補。”說真伸手要去搶那木桶,雲芝哪肯讓,拎起木桶就往灶間裡藏。
花氏攔著她面色不善地說道,“大嫂,那就讓娘來和我說,沒事的話我就不招呼了,大丫,還不快去換身衣服,弄的一身溼的,看我不揍你!”
花氏的聲音裡透著三分狠勁,朱氏衝著她的背影呸了一聲,嘀嘀咕咕地回去了。
吃過了晚飯雲巧將洗掉的魚鱗拿到了院子外的小溝渠裡扔,忽然聽到背後有人在喊自己,回頭一看,牆角邊的陰暗處站著一個人,雲巧仔細一打量才看清楚來著是誰。
“你找我?”雲巧走近他,陳福拉起她的手往屋後的小巷子裡走了幾步,雲巧被他抓地不舒服,走了一半掙脫了他的手,“有什麼事你說,別拉拉扯扯的。”
陳福看著眼前這個人,半年前還會羞羞答答喊著自己阿福哥的,一下就變了性子,難道真如李翠蘭說的那樣,她和二柱子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我聽說你今天和翠蘭在河灘上吵起來了。”
“誰和她吵了,不就是說了幾句。”雲巧看著陳福就有種說不上來的怪異感,那是來自於雲巧內心的悸動,好像是前一個靈魂留下的印記,讓她對陳福產生親近。
“你一個姑娘家怎麼可以這樣和她吵起來,傳出去多難聽。”雲巧看著他皺眉的樣子,笑了,“你怎麼不去說李翠蘭的不是,再說了,你都是已經定親的人了,管我這麼多做什麼!”
話到了陳福的耳中曲解成了雲巧吃醋,多日來的鬱悶情緒一掃而空,他耐著性子哄到,“那是我爹孃安排的,巧兒你別生氣,你知道我心裡只有你一個人的。”
4第四章
雲巧渾身激起一股寒顫,看著陳福湊過來的身子,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你應了便是有婚約的惡人,以後我們還是不要私下裡見面了,免的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陳福見雲巧不是眯著眼等著自己親而是後退,臉上閃過一抹不愉,帶著幾分教訓的口氣說道,“你一個婦人懂什麼,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
言下之意,他陳福看的上她張雲巧是她的福氣,若是他心情好說不定能賞她個小老婆做做。
雲巧不怒反笑,“你倒是把讀書人的迂腐給讀回來了,什麼是男人三妻四妾,你陳福有什麼資格三妻四妾,你不過是一個酸秀才罷了,我張雲巧今天就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