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四的誰知道會傳成如何,大姐的親事就更難了。
“我都不擔心,你擔心什麼。”雲巧摸摸她的臉頰笑道,難為全家人著急,古代嫁人就如摸黑子一樣,多少人是到了新婚之夜才見到對方的模樣,退貨都不行,這種盲婚她是接受不了。
沒過多久張老爹也起來了,一家人吃過了早飯,在花氏的唸叨中上了牛家大叔的牛車,阿憨坐在車頭手裡拿著雲巧出來的時候塞給他的餅子,牛叔驅著牛王山路上走去,一面和張老爹聊著,“老弟啊,不是牛哥說你,撿了這麼個人回來,你家還有三閨女呢。”
張老爹悶聲抽著煙,他是老實人,凡是他覺得昧著良心的事情都不會去做,包括就這麼丟了人。
“牛叔,您都知道爹是好心帶他回來的,要是牛叔當時看到了也不會不救的。”雲巧脆生接去了牛叔的話,懷裡抱著一個簍子,裡面是一些曬乾的蘑菇,最上面的包袱中還放著花氏和雲巧做的針線活。
“大丫,牛叔要是看見了,也是要救的,不過這人啊,應該放到里正那去,帶自己家裡多麻煩。”牛叔嘿嘿地笑了一聲,看了一眼旁邊的阿憨。
“當時哪裡想這麼多,先救人才是。”沉默了一會的張老爹開口道,臉色微沉,這會說再多沒用。
牛叔也不出聲了,趕著牛繞過了山頭,此時太陽已經升起,到鎮上已是巳時,張老爹挑著菜去集市上擺,雲巧帶著阿憨先去了醫館,憑藉著一點點的記憶,雲巧帶著他找到了在市集尾的醫館。
“大夫,我大哥上次不小心在山上摔下來磕到了頭,醒來後什麼都不記得了,您看看這是怎麼回事啊。”雲巧讓阿憨坐下,把過了脈又看過了他的傷口,那大夫提筆寫下了一副藥貼。
“積了淤血,不容易散,我開幾貼藥給他治下頭痛的,至於什麼時候能好,我也不敢保證。”這話陳大夫也說過,雲巧略微有些失望,恢復不了記憶他就沒法離開村子,家裡的負擔已經很重了。
阿憨似乎是知道雲巧情緒不好,抱著藥包子跟在身後也不說話,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在市集上,雲巧指著不遠處的繡坊對他說道,“你在這等著我,我去那把東西賣了,你別亂跑知道不?”
得到了阿憨的再三點頭,雲巧才趕緊走去繡坊,將花氏和雲苗繡的帕子都給賣了。
“田老闆,這西市那繡樓都八個銅錢一個帕子了,怎麼你這還是六個銅錢,他那拿料子還是隻交十個銅錢就夠了。”雲巧挑揀著沒有要拿料子的意思。
胖乎乎的繡坊老闆娘翻著雲巧給她的帕子,臉上一抹肉疼,這丫頭這回來又是加價的了,上回五個銅錢加了一個,這回要加兩個了,“我這繡坊是小本生意,哪能和繡樓比。”
“我娘和我妹妹這手藝就是拿到繡樓也能賣個好價錢,要不是她們不收咱這種沒路去的,我早就去那了。”雲巧將挑選好的料子放到田老闆面前,“田老闆,一口價,咱要是花點錢也能託人去那通通關係,八個銅錢你轉手一賣還能賺不少呢。”
田老闆看著雲巧那一臉的狡黠,以前都是那做繡活的人來的,自己壓一下恐嚇一下這價錢也就下去了,哪裡知道這幾回換了她家的大女兒,一點都不好糊弄。
“得得得,丫頭,下回再漲也不行了,我小本生意也混口飯吃的,這鎮上的繡坊可不止我們一家,生意難做。”田老闆又摸出一些銅錢塞給她,農家裡做出來的繡活就是實誠的很,她可不想失了這機會給別家的去。
“知道啦。”雲巧數清楚銅錢放入錢袋子貼身藏好,抱起拿好的料子走了出去找阿憨。
而此刻阿憨正站在一個攤位上,看著那捏的活靈活現地泥人,雙手抓著那藥包子猶豫不決,那攤販一看他買不起,揮手驅趕道,“去去去去,別擋著我做生意,來來來快來看看,剛做好的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