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何詩雨那小騙子這次反倒被矇騙了,她肯定不知道這傢伙揹著她和莫雪莉在紐約同居。
“何老,我先告辭了。”古震逸拎起紙袋,立起身打算離去。施文棟尷尬地收回手,何峻東將之看在眼底,心下感到奇怪,卻沒有道破。
“詩雨你送送震逸。”何峻東派了個差事給詩雨。
詩雨怔了一怔,感到唐突卻又無法拒絕,然而古震逸卻沒有“麻煩”她的意思,他像一陣風颳過她的眼前,走出餐廳。
詩雨雖然萬般不願意,但在父親的示意下,也只好小心地跟在他身後,而他根本沒理會身後的她,徑自開了大門,走進夜色中。
“請你……等我一下下,好嗎?”詩雨侷促地開口。
“什麼事?!”他邊問邊開啟車門,隨手把紙袋放進車裡,態度愛理不理。
“我想……”她本想說要拿懷錶還他,但他突然轉過身來瞥視她,夜色中他深沉的眸看來諱莫難測,教她一陣心驚,到嘴邊的話變得囁嚅,“請你……給我三分鐘,我馬上來。”
古震逸沒有回答,直視著她急忙奔跑的背影。
詩雨很快進了屋,趕緊跑上樓,拿了他的懷錶,立刻下樓奔到門口,雙手奉上。
“這是你的,還給你!”她喘息,臉頰因奔跑而嫣紅。
古震逸像是無視於她的“誠意”,神情漠然。
詩雨見他不理人,著急起來。“我只是偶爾取出來看一看,沒有弄壞,真的。”
他仍不語,深深地瞥著她急忙解釋,乞求原諒的模樣,一顆堅硬的心,竟然被軟化了。
“請你收下。”詩雨急得快哭出來了。
驀地,古震逸伸出大手,握住詩雨的手,詩雨倒抽了口氣,紅唇因驚悸而微啟。約有三秒鐘的時間,他放開她,無言地坐上他的賓士車,倒車離去。
她茫然地立在風中看著他的車遠去,任夜風揚起她的髮絲,衣袂翩然。
為什麼?他不要他的表嗎?
她張開手心,神思恍惚地看著那隻懷錶,他的手勁使表的形狀全烙在她的手心上,他為何不拿走……
她在心底問著,卻找不到答案。
古震逸開著車窗,單手駕車,任由風拂進車裡,心緒裡全轉著何老的託付及何詩雨纖纖動人的影子。
也許人與人的心中都有一根通往對方心靈的天線,只是有時那天線蒙了塵埃,以致失去作用。經歷了莫雪莉的背叛,他恨透女人,將所有女人視如毒物;如今他終於看清何詩雨,她和莫雪莉是截然不同的女子,她被保護得太過,她絕不是蛇蠍……她很可能單純得像個傻子,否則當初怎麼會那麼做!
也許他該幸災樂禍,施文棟那傢伙會把她哄得團團轉,騙走她所有的一切;然而他卻同情起她的無知,他也不否認她絕色的美貌,飄然的氣質,深深地吸引了他。
看在何老的面子上,他決定放何詩雨一馬,恩怨一筆勾消;但他和施文棟之間的恩怨,能就這麼算了嗎?
對施文棟,他始終沒有采取任何制裁,就算在曼哈頓酒吧裡遇到他和莫雪莉卿卿我我,他也只是不屑一顧,連鄙視都覺得浪費力氣。
但,這次他並不打算放過這傢伙!
既然答應了何老要照顧何詩雨,那他就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傻女孩落入惡棍的手中。
等著吧!施文棟,君子復仇三年不晚;待適當的時機他將全力出擊,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古震逸的眉宇間有抹堅決的神采,唇邊掛著極冷的微笑。
“要我留下來陪你嗎?”晚間十點,施文棟仍逗留在何家,何峻東向來早睡,客廳裡只有他和詩雨獨處。
“不,太晚了,你一回來都還沒回家探望父母呢,我不能自私地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