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你還想要什麼憑據?”斐真依淡淡說道:“對了抗擊它們,羅上師一直殫精竭慮為我軍謀劃,厲上師不但派弟子前來助戰,更親自趕到逐浪原,周老前輩早早離開宗門,鷹之皇朝的國師徐山幾個月前便隱在我軍中,而鷹之皇朝的明皇也送給我軍大筆資助,還派出皇家禁衛軍,那些域外妖魔為滅世而來,以前的仇恨必須放下,可你們……在做什麼?!”
謝守安呆立當場,從陪都碩遠到帝都,橫跨了小半個帝國,那些妖魔不可能這麼巧的全部集中在這條路線上,那麼答案已經顯而易見了。
“鷹之皇朝……也有域外妖魔?”謝守安吃力的問道。
“當然,只不過明皇早已做了完全的準備。”提起這個,斐真依的臉色有些苦澀,第一帝國本就國力凋敝,不如鷹之皇朝,又加上這場劫難,更比不上了。
到了此刻,謝守安終於明白自己這些人都做了些什麼,居然對那個衛老先生俯首帖耳……再回想起斐真依趕到帝都後,一直沒有發動強硬的攻勢,卻在那些妖物們突然暴起的時候,毫不猶豫的下達了總攻的命令,斐真依完全可以坐觀其成,等到自己這邊和妖物拼得兩敗俱傷後再出手,可斐真依偏偏沒有那麼做。
謝守安慚愧得無以復加,相比之下,自己這些人真的是萬死莫贖,一時間心如死灰,這樣的罪孽,對方怎麼可能會放過自己。
斐真依的語氣略微緩和了下來:“你曾為帝國立下不少功勳,如果我就這樣殺了你,恐怕你也不會服氣,現在有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你可願意?”
謝守安低著的頭猛的抬了起來,不可置信的看著斐真依,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嗯?”見謝守安不說話,斐真依皺起眉。
謝守安才如夢初醒,急聲道:“多謝營主!”
方才自忖必死時,謝守安都能夠保持鎮定,只是情緒有些低落而已,然而如今聽到自己竟然還有將功贖罪的機會,立時興奮得額頭上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現在恐怕無論斐真依要他做什麼,他都會毫不猶豫的一口答應下來。
“願意便好。”斐真依微笑開口:“我要你做的事情很簡單,所有和溫家有關的世族,我不會全部清理,但如果是涉及太深,違背了帝國律法,我也同樣不會手下留情,這方面,我想你要比我清楚得多。”
“老朽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謝守安心悅誠服的一揖到地,現在他明白了斐真依要把持的準繩,不管仇怨,只問律法。嚴格的說,他謝守安是無罪的,率領虎衛軍去逐浪原,是接到了幾位最高公民的命令,他是軍人,當然以服從命令為天職,而斐達清的死也與他無關,溫顏回到帝都,溫道找他長談一番,第二天他就病倒了,絕沒有親自實施什麼動作,只不過是暫時放棄了對虎衛軍的控制權。
要誅心,他應該付出代價,謝守安自己也承認,但,要問律法,他完全可以過關。
以此為準繩,大多數人都能逃過一劫。
這也從側面說明了斐真依的胸襟,不是誰都有這個魄力的,殺人需要勇氣,可有的時候,不殺,卻需要更大的勇氣,那些動輒滿門抄斬的人,不外是擔心日後可能到來的報復罷了。
其實斐真依不殺謝守安的最主要原因是她看好謝守安的能力,雖然謝守安的為人屬於牆頭草,經常搖擺不定,但能力卻是毋庸置疑的,此時正值用人之際,斐真依實在是不忍心再多造殺戮。
送走了謝守安,斐真依接下來見的人是溫道。
在斐真依的記憶中,溫道是一位風度翩翩、溫文爾雅的和藹長輩,年輕時素有美男子之稱,可門外走進來的人卻完全出乎了斐真依的預料,看著面前這個面色蒼白如紙、眼窩深陷,三分象人、七分象鬼,時不時還發出劇烈乾咳的傢伙,斐真依實在是無法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