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為救那小孩才掉下去的,自己若是不救他的話,日後怎能心安!
他人在空中,正猶豫不決間,突見一道紅影穿出,勢如奔箭,已然躍在他的身前。
白駒過隙!天下最快的身法之一!
紅影停下,疾伸右手抓向黃羽翔,已然撈住了黃羽翔左腳上的褲袖,“嘶”的一聲,發出一記衣帛撕裂之聲!原來黃羽翔帶著那孩子,兩人的下墜之力太大,夏日裡穿得薄薄衣料怎能抵得住如此大的拉力,頓時破裂開來。
岸邊眾人見紅影抓住了黃羽翔,又是齊齊發出一陣歡呼。有幾個更是搶上前來要幫忙拉人,誰料卻見黃羽翔身形一停,復又墜下。
衣料碎裂之聲雖弱,但黃羽翔在危急之中卻是聽得清清楚楚,一瞬間,他的眼前有兩條路可選:一是丟下手上的孩子,借這一絲助力翻身躍上,以自己的輕功,當可平安無事;二是仍拉著那孩子,兩人一齊掉下去,以奔湧猛烈的潮水而言,此一落下,必是九死一生!
黃羽翔苦笑一下,心道我還真是個傻瓜!自嘲未已,褲袖已斷,兩人復又加速落向江中。跌落的一瞬,目光偏轉到單鈺瑩和張夢心的身上,見到了兩人驚駭莫名的表情,心中竟是隱隱有幾分得意之情,想道:心兒的心裡畢竟還是有我的!
眾人一片驚呼,正值此際,鄭雪濤終於躍到,右手甩出,一道白練直射向黃羽翔。原來他雖然後至,但落地之際,卻已解下腰帶,一頭抓在自己的手上,一頭扔向了黃羽翔。
那腰帶雖然柔不受力,但在鄭雪濤內力貫注之下,頓成筆直一線。
堤邊所有人都齊齊奔到堤欄邊,向黃羽翔望去。
黃羽翔正自嘲間,突見一道白練飛至,忙伸手抓去。這當兒,也管不得那白練是什麼東西了,即使是刀劍斧鉞,也要撈住這根救命稻草。誰知江中風大,那腰帶雖被鄭雪濤貫之內力,畢竟還是沒有多少分量的布帛,還是飄移出了兩三寸的距離。
堤邊眾人的頓時再次止住呼吸,看著黃羽翔的手伸向純白的腰帶,時間在這一刻彷彿停了下來。
就差一寸!黃羽翔右手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只是中指輕輕觸到了腰帶的邊際,整個人身形不停地落了下去。
白潔的腰帶在江風中獵獵作響,似也在惋惜兩條人命的逝去。
鄭雪濤看著手中飄揚的腰帶,眼神甚是奇怪,似是惋惜自己不能救人一命,又似在高興情敵即將葬身江底。
那紅衣人兒緩緩轉過身來,對單、張兩人輕輕搖了下頭,赫然竟是司徒真真!她一臉遺憾之色,目中滿是奇怪的表情,看著手上兀自抓住的一塊藍色布料。
司徒真真不若單、張兩女都對黃羽翔有一種別樣感情。她原先雖恨黃羽翔,只不過是少女心性,氣不過黃羽翔膽敢不買她司徒家的帳,倒不是恨得入骨。但見他竟會為救小孩,縱身江心,心中驚駭異常。
她離黃羽翔最近,遠比別人清楚當時的情形,知道剛才黃羽翔只要丟棄手中的孩子,必能借著她的一拉之力脫險逃身。
她的心中一片不解,暗道世上真有這樣傻到頂點的好人嗎?
單鈺瑩見她空身而回,只覺心中一陣絞痛,猛地吐了一口血出來,眼前一片昏暗,四肢再無力支撐,緩緩軟倒於地。張夢心眼尖,忙伸手扶住於她,只是她手勁不大,兩人都是一個踉蹌,幸得淡月拉住,才算穩住身形。
單鈺瑩檀口微張,雙眼無神,木然轉向張夢心,問道:“妹妹,那個小賊呢?你叫他過來,我要好好罵他,他怎麼竟會……”一句話未說完,淚已流下,語聲梗噎,再也說不下去。
張夢心也是一臉戚然,眼見黃羽翔落下的一瞬,她自己竟也說不清到底是什麼感受,只是心頭一痛,說不出的難受。她見單鈺瑩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