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有恨地人。還能笑得出來嗎?有恨地人。就會憎惡一切美好地事物。那樣還能夠快樂嗎?”葉驚玄在顧至臻地懷裡。找了個舒適地位置。這才發現。她已經熟悉了這個帶著些草木香氣地懷抱。再也不願意離開。
顧至臻睜開眼睛。看著懷裡青絲披瀉地人兒。在昏黃地斜陽裡分外惹人憐愛:“驚玄。我要拿你怎麼辦才好。要放已經捨不得。不放。又不忍見你困苦。”
葉驚玄忽然抬起頭來,睜得大而亮的眼睛裡,滿是燦爛的顏色,像是已經決定了什麼,鼓足了力氣道:“子夜,帶我走吧,去哪裡都可以,只要是有你的地方,就算那是地獄,於我而言也是天堂。”
顧至臻渾身一僵,眼睛也直了,這這麼愣愣地看著眼前的葉驚玄,似乎他從來沒想到,會聽到這麼一番話。直到風吹進來,撩起了衣襟,顧至臻才反應過來,似乎除了緊緊抱著葉驚玄,他已經想不出任何舉動能表達他的心情:“驚玄,好,我帶你走,窮九天、極四海,再也沒有人能阻止我們在一起。”
葉驚玄微微轉頭,眨巴眼想道,這貌似就是傳說中的私奔,多麼偉大的舉動,一想著就更來了興致:“去哪裡呢,話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跑到哪都有可能被宮裡的人揪回來……”
顧至臻喃喃的重複了一遍葉驚玄的話:“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怎麼了,我說錯了……”葉驚玄忽然記起,這話似乎是出自於《詩經小雅》裡的句子,這個世界應該是沒有的,葉驚玄趕緊想轍補救:“這話是平城一位夫子說的,夫子大才啊,可惜死得太早了,否則又是一濟世良材。”
顧至臻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纏:“驚玄,我們要等過完春節,春節過後,分封各地就有了出京的時機,那時候我們再一起走吧。”
葉驚玄一臉失望:“還要等過完春節呀,還有好久吶。”
“只有四個多月,不長的,驚玄還要把自己的身子養好,這些日子,既然瑤國夫人不讓你來見,你就好好保重自己,我會來找你的,別再犟著了,身子要緊。”顧至臻拂過葉驚玄柔亮的長髮,烏黑的髮絲閃過如水的光芒,然後緩緩從指尖滑下,在夕陽的最後一點餘暉中揚起美好的弧線。
葉驚玄應了聲好,顧至臻便說該走了:“瑤國夫人怕要派人來給你送藥了,你要好好養著,不要再折騰自己了,有什麼事可以讓徽雨傳個信兒。”
葉驚玄點了點頭,看著顧至臻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就從屋子裡閃了出去,再然後整個居室裡又空空冷冷的了,葉驚玄張著嘴瞪眼,眉頭緊皺地道:“就…就…就這樣走了?好歹多安慰幾句啊,我生病了耶……”
過了不久,姚思敏派來送藥的人果然到了,葉驚玄趴在桌上,看著那碗被擺在桌子中央,黑乎乎的藥。旁邊的侍女再三催促葉驚玄喝藥,葉驚玄臉皺成一團,皺著眉懷疑的問道:“這……能喝嗎,看起來就像是墨汁一樣兒。”
“小姐,這是張老太醫開的藥,您就安心喝了吧,奴婢才好去跟瑤國夫人回話兒。”
葉驚玄渾身一抖,趴在桌上催眠自己:“這早可樂,這是可樂……”
然後勇猛地拿起藥碗,如同慷慨就義一般,把要灌進了嘴裡,使勁捂著嘴,怕自己會吐出來。但是咂巴咂巴嘴,嘴裡的藥湯似乎又不苦,反而有些甜絲絲兒的味道:“咦,這藥一點也不苦。”
電視劇、電影害死人啊,都說什麼良藥苦口利於病,看來還是有例外。葉驚玄卻不知道,良藥在良醫的手裡,才能不苦而利於病。
“三妹,三妹……”原來是葉驚濤來了,一路從門口喊了過來,一見葉驚玄正在喝著藥,才算安下心來:“剛才丫環來跟我說你醒了,我還不信,原來真是醒了,醒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