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手中的手機掉落在地上,愣了許久,凌欣發了瘋一般一般往門外衝出去。
有值班的護士見到她跑出來,立刻上前想要攔住她,可凌欣的力道出奇的大,一把推開她,赤裸著腳在醫院的走廊上飛奔,見到的人紛紛退讓開來,在醫院這樣的情況實在太多見,生離死別無外乎這些。
已經是晚上,醫院的門口還停留著計程車,隨便攔了一輛車,凌欣粗喘著氣對開車的人說,“到XX醫院。”,直到車子駛出一半的路程,她低頭看到自己赤裸的傷腳,恍然的臉色變了幾變。
不是應該慶幸嗎?她病了那麼就,受了那麼多的苦,現在終於解脫了。自己不是在心裡一再的詛咒,希望這個拖累自己那麼久沒用的女人立刻死去,可為什麼知道她要死了,心裡卻難受到了極點。
凌欣死死地扣住坐下的車墊,身體一直在顫抖,引得開車的司機頻頻的回頭。
“小姐,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沒事,請再快一些。”,到頭來,關心她的就只有這麼一個陌生人,鼻子酸澀的厲害,可她始終死死地咬著牙,不想讓自己掉眼淚。
半個小時後,車子終於開到醫院,凌欣從車上下來,才發現自己沒有帶錢包,寬大的病服空蕩蕩的搜不出一角錢。
司機等了很久,嘆了口氣,“算了,今天算我送你的。”,說完,發動車子走了。
凌欣看著那輛漸漸消失的車子,站在寒冷裡,不知到是該進去,還是不該進去。對於母親,她的恨多於愛,如果不是她一直那麼沒用,或許這一切的悲劇都不會發生。哪怕她帶著自己掃大街,吃糠咽菜,她也不會怪她。
不知道過了多久,凌欣渾身僵硬的走進醫院,等待她的護士滿是焦急的在病房的門口走來走去,見到她進來,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說道,“淩小姐,您母親已經等了好久了,你怎麼才來?”。
“好了,你先下去吧。”
一把扯下她的手,凌欣冷靜的推開門,病房裡很安靜,只有滴滴答答的儀器運轉的聲音,雪白的病床上是已經瘦的脫形的母親,她甚至連眼睛都睜不開了,粗重的呼吸在氧氣罩裡不斷的響起,冗長而帶著瀕死的氣息。
走到病床前,凌欣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的母親。
只要伸手,就能抓到她的手,那隻手已經不能稱上手了,扎滿了針孔,只有一層薄薄的皮包裹著手骨,看起來相當的觸目驚心。
“欣欣……”,似乎察覺到她的到來,凌母的手微微動了一下,似乎想要抓住女兒的手,可病了那麼久,早已經沒了力氣,微微抬起了一下又落回了床上,“欣欣……對不起……是媽媽沒有……保護好你……”,微弱的聲音隔著防護罩斷斷續續的傳出來。
“對不起?這句對不起是不是太晚了?除了對不起你還會做什麼?”,冰冷的聲音從口中吐出來,凌欣死死地捏著手心,“保護不好我,就乾脆別生下我,我恨你,你知道嗎?我恨你,比恨那個畜生都恨!”。
淚水紛紛的落下,朦朧中,似乎又回到了那一晚上,那個永無止境的噩夢裡。
——
“這是你的兩萬塊,快滾!”,管事不耐煩的把兩萬塊砸在她身上,轉身卻笑盈盈的對著另外兩個女人說,“兩位,幾個少爺都等的不耐煩了,再去他們都要把包廂給掀翻了。”
“可是……明明說好的是十萬……”,微弱的聲音掩埋在嘈雜的喧鬧裡,凌欣緊緊地握住手中的兩萬。
☆、187真相只有一個(下)
“十萬?”,管事敏感的聽到這個數字,冷嗤了一聲,“真把自己當天仙了不成?看看這兩位,再看看你自己,哪裡值十萬塊錢。拿了錢趕快給我滾蛋,沒把蘇少伺候好,還敢獅子大開口,再不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