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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這輛車是兩年以前秦錚與路家興搞到的。由於車子效能良好他們決定留下它。路家興找到了他的一個可靠的朋友。那是一個技藝嫻熟的老工人,曾經在北伐時期參加過上海的工人武裝起義。他也是除了小組內部之外唯一瞭解路家興真實身份的人。連老路的老婆都不知道自己的丈夫還有另一個職業。車底下的這個暗盒以及後來插進看押趙豐年特務胸口的那把被加工過的刺刀都是此人的傑作。

武器已經藏好,深夜出行的理由三個人也對了好幾遍,每個人的口袋裡都有了一張新的身份證明,那是廖言用了一下午的時間精心偽造的。秦錚相信即使是專家也難以看出其中的破綻。

“出發吧。”秦錚最後一個鑽進車子,關上了車門。

廖言發動車子,開啟了車燈。兩道雪亮的光柱瞬間就刺破濃厚的夜幕。

11。沒有計劃的行動

“永泰”號客輪到達揚州的是時候晚點了大約半個鐘頭。隨著人流,秦錚三人拉開了一定的距離上了船。秦錚和廖言分別扮作小職員和學生。而何四海的衣著打扮一看就是一個生意非常過得去的商人。

秦錚認為這類身份的人最適合購買二等艙的船票。早在上海,他就瞭解到“永泰”號客輪的客艙分為頭等、二等、三等。秦錚設身處地地為田貴品想了想:首先,這一次出門帶幾個保鏢是毋庸置疑的,但人數不會太多。太多反而惹眼。在南通一帶河汊縱橫的水域就經常有新四軍領導下的水上游擊隊蹤跡。這一點,敵人不會不考慮。其次,雖說一等艙豪華舒適但只能住兩個人。而像田貴品這種血債累累的人住在裡面必定缺乏安全感。最後,田貴品絕不會忍受三等艙的大通鋪。因此秦錚斷定田貴品必然住在二等艙之內。二等艙分上下鋪有六個鋪位。跟自己的五個保鏢共處一室相對而言也是最踏實的了。

三個人分別買了不同艙室的鋪位。簡單地安頓了一下他們如約來到了甲板上。他們沒有交談,只是互相對了一下眼神就各自散去。廖言與何四海分別沿著船舷兩側閒逛,目光卻是在人群裡搜尋著可疑的人物。

此時正值午後,大多數乘客不願呆在狹小沉悶的艙室裡紛紛來到甲板上觀賞沿江兩岸的景緻,而船艙裡就略顯空蕩一些。

秦錚不緊不慢地走在二等艙的過道上。他的手裡抓著一把瓜子,一邊慢悠悠地嗑著一邊用餘光把左右兩側的艙房掃了一遍。過道本不過百十多步長,秦錚很快就走了一個來回。在敞開的艙房裡秦錚沒有看到任何異樣的情況,但是他發現有三間艙房的門是緊緊關閉著的。

秦錚出了艙房,他靠在船尾的欄杆上看上去懶洋洋的。從這裡,二等艙每一個房間的人員進出都逃不過他的眼睛。但是他不能等,他明白時間拖得越長對自己、對那位內線的同志都越不利。從南京到上海本來就沒有多長的航程,在這個沒有計劃的行動中爭取主動是他唯一的選擇。

廖言與何四海從船舷的兩側分別向他靠了過來。兩個人的眼神都在告訴他“沒有任何收穫”。這一點根本沒有走出秦錚的意料之外。他給了廖言一個眼神,廖言慢慢地走向了別處。這樣何四海就來到了他的身邊。兩個人轉過身子面對著江面。秦錚低聲地交待了幾句話,何四海點了點頭轉身就進了艙房。

一分鐘之後,艙房裡傳來了何四海的大嗓門。

“這船上有賊!這船上有賊!”何四海一邊喊著一邊從倉房裡奔出來,他的身邊很快就聚集了一些圍觀者。乘務警察也聞訊趕了過來。

“誰讓你把懷錶這麼貴重的東西放在枕頭底下啦?船上到處都有標示——貴重物品、隨身攜帶。你認識字嗎……”警察不但拒絕了何四海提出的全船搜查的要求反而把他臭訓了一頓。

聽到船上有賊,大部分旅客都回到了自己的艙房檢查行李。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