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動作無聲無息又非常輕柔,白羽再轉頭時,就看見那柄插在帳篷裡的刀,已經在帳篷的背面劃出一個半圓出來了。因為這半圓的圓弧朝上,所以耷拉下來的帳篷布料,就露出一個半圓形黑洞洞的口子來。
外面的那個人還在努力的割帳篷,因為光線的過於昏暗,白羽也只能夠看見一個人影站在外面,只有隔了一個帳篷遠遠火光折射的刀刃倒算是一抹亮色。
白羽咧了咧嘴角,她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了,半夜被人拿著刀近身,這些人怎麼看都不會是善茬。
而且這裡還是深山之中,幾乎可以算是人跡罕至,這些人會在這個時候拿著刀出現在這裡,怎麼看都不會是上門找他們這些人聊聊天的。而且原本應該是守夜的陳木不見了,也不知道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情。
更或者……陳木跟這些人是一夥的?
不管到底有何猜測,白羽現在只要把眼前這個傢伙給解決掉就行了。
白羽越發的放緩了自己的呼吸,整個人的姿勢也從一開始的坐姿,變成了便於行動的半蹲姿勢。她安靜的蟄伏在黑暗之中,在外面那個人終於把帳篷割出了一個大約可供一個人鑽出去的大小之後,白羽終於行動了起來。
她一下子就撲了出去。
外面的人根本就沒有想到帳篷裡的人不但沒有沉睡,反而還先發制人的撲了出來。並且白羽的動作非常利落而又乾淨,就沒有讓這個人的嘴巴里發出任何的聲音,直接就把這個人的脖子給拗斷了。
這個手裡拿著刀的人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或者把自己的刀往白羽的身體裡送過去。
如果可以,白羽是不想殺人的。
畢竟這是一個法治社會,跟她走過的那些亂世不同,身上沾了人命會變得非常麻煩,可是現在的情況不同。白羽並不能夠確定,能不能把趙謙幾人喊醒,或者喊醒了這幾個人之後,他們是否可以幫得上忙,還是因為一時半會搞不清楚狀況,不但幫倒忙還把命留在了這裡。
跟他人相比,白羽還是更加信任自己。
最重要的當然是,這幾個人明顯抱著惡意而來,白羽若是想要一個人對付他們,自然是弄出的動靜越小越好。
對方拿著刀,在短暫的接觸之中,從對方的反應來看也都是身體強健的男子,若是搏鬥白羽也不敢過於託大,她自己的運氣擺在這裡。故而,還是殺了比較&ldo;安全&rdo;。
在殺了這麼一個人之後,另外兩個人隱約聽見了一點兒的聲音,畢竟是一個成年男子直接倒在糙地上的聲音。就算糙地可以極大的減小發出的聲音,但在寂靜的夜裡,聲音都會被放大許多。
但是那兩個人一個忙著割帳篷,一個站在火堆邊,他們略微有些奇怪的頓了一下,在確定耳邊除了火堆的噼啪聲還有風的聲音以外再無其他,便覺得可能是自己感覺錯了,於是繼續該幹嘛的幹嘛。
白羽在把割自己帳篷的男人放倒之後,視線在男人瞪大了的眼睛上面停留了一會。
還記得自己第一次殺人的時候那種慌亂恐懼到忍不住想要嘔吐的感覺,滿臉的眼淚狼狽不已。當時的她才從和平的現代突然穿越到一個亂世之中,光是看見那群富二代摔死的樣子就把她給嚇到生病請假,更不要說讓她動手殺人的衝擊感了。
但是現在回想起來,她也只記得當時的自己第一次殺人時候是什麼&ldo;心情&rdo;,但是那種&ldo;心情&rdo;該是對應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她是無法再產生分毫了。
對她來說,殺人是一種在必須時候的&ldo;必要&rdo;,一切只是為了可以活下去。而這些被她殺死的人眼中的神色,還有斷氣之後逐漸冰冷的身體,已經無法再對她的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