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淺喜歡他這樣的堅定。
程予一直都在堅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或許看起來有些不考慮別的情況,但他好像有一種使命感。
一定要去做這件事。
「那挺好的。」紀淺斂了下眸,許多話都吞了下去,最後之化作一句,「雖然會有點辛苦,但是你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好啦。」
在程予的眼裡會是什麼樣的呢?
紀淺經常會去想。
他從小在這樣的氛圍裡長大,父親是緝毒警察,因為公務任務犧牲,叔叔也是警察,嬸嬸也因為這個跟他離婚。
程予是最清楚這個工作是有多危險和孤獨的。
可他義如反顧。
程予頓了頓,隨後笑了一聲,問她:「怎麼這會兒過來,是不是捨不得我啊?」
紀淺:「?」
一下子被人戳中了心事,而且還是當事人直接戳穿的。
她趕緊磕磕巴巴地胡亂解釋。
「不是!我肯定是過來找你要東西的啊!」紀淺說,「那不然我過來幹嘛?肯定是為了搶先一步!」
程予挑眉,尾音耐人尋味地勾起:「嗯?」
「那可是程予!學霸的東西!誰不想要呢!我怕一會兒晚點就搶不過了!」紀淺感覺自己說得很有道理。
程予垂眸看了她兩秒,隨後無奈笑笑。
「好,你想要什麼?」程予看了眼自己的桌子。
紀淺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程予的課桌絕對算得上整潔,很有條理的,一眼就能看到上面有哪些東西。
其實程予的筆記本她也不是那麼需要,她現在的筆記,都是程予幫她整理的,可以算是為了她量身定製的。
「我…」紀淺一下子噎住。
其實她的目的是很明確的,但一時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嗯?」程予繼續問,「要什麼啊?我這兒什麼東西,值得你親自過來拿?」
程予的語氣慢悠悠的,倒是不慌不忙。
但正是這種隨意的姿態,更讓紀淺有一種自己是不是被拿捏了,被人看透了的感覺。
她開始慌亂和無措。
她情急之下,腦子一熱就直接說出了口,還挺兇的:「把你校牌給我!」
程予被她說得愣了下:「啊,你命令我。」
紀淺:「對!我就是命令你!你要反抗嗎?」
「我不反抗。」程予的唇角微彎,「我怎麼敢反抗?」
他說完,在抽屜裡給紀淺拿了校牌,看似是乖乖聽話了,但是在紀淺抬手準備接過來的前一刻,他給舉高了一點。
紀淺沒能成功拿到。
小姑娘甚至還踉蹌了一下,往前撲了撲。
……她感覺自己這會兒肯定特別像個撲稜蛾子。
程予這會兒竟然還在笑,故意問她:「要這個幹什麼啊?」
看似聽話,其實沒有聽話。
拿喜歡的人的校牌作為紀念這件事,好像已經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了。
雖然是小女生的心思,但男生其實也沒有那麼遲鈍。
紀淺聽他故意問,以為自己被看穿。
於是…
開始狡辯!!!
紀淺直了直腰,說——
「那不是因為,你考試厲害嗎?」
「我以後就把你的照片放在前面供起來,讓考神保佑我!」
程予聽完,稍微沉默了幾秒,眉頭微皺。
「別人拜佛你拜我?」他問。
其實這麼說也沒什麼問題。
程予就是她的神明。
「對啊。」紀淺依舊理直氣壯,「這有什麼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