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上酒就出去了,劉雨風為了引起那個人的注意,把桌子狠狠一拍,說道:“夥計,給我上大碗,娘們才用這麼點的杯子喝酒呢!”
夥計哪裡敢惹他,連忙跑上來給送碗,正在這時,那人回過頭來,看看劉雨風,然後衝夥計說道:“把我這桌的酒菜放到那桌上。”
那人吩咐完了,起身來到劉雨風面前,也不問他,便坐在劉雨風的面前,劉雨風裝作沒看見他,自顧自的把酒倒進大碗裡,剛要拿起來喝,那人一伸手把碗按住,笑道:“這位軍爺,這酒甚烈,您若是把這麼一大碗地灌下去,非醉倒不可。”
劉雨風冷哼一聲,說道:“醉就醉吧,醉了倒好,免得醒著心煩!”
那人笑道:“小人姓李,名沐陽,山東兗州人氏,不知軍爺高姓大名?”
劉雨風說道:“劉雨風。”
李沐陽連忙說道:“您就是劉雨風?”
劉雨風心想:“這個日本間諜開始和我套近乎了,看來他要上鉤了。”
劉雨風問道:“你聽說過我?”李沐陽忙說:“當然,想當初攻打奉天城的時候,是您深入虎穴,和林帥大軍裡應外合,才把鬼子修得固若金湯的奉天城拿下來!您的威名哪個不知道?”
劉雨風“呸”了一聲,狠狠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說道:“威名有個屁用,老子在林遠眼裡還不是一條狗,他高興了給我兩塊骨頭啃,不高興了就踢我兩腳解氣!”
李沐陽連忙說道:“久聞林帥治軍有方,愛兵如子,怎麼會如此對待部下?”
劉雨風冷笑一聲,罵道:“林遠那個東西,就會做面子上的功夫,所有人都以為他愛兵如子,體恤下屬,你們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呢?”
李沐陽忙問:“真有此事?”
劉雨風裝出沉思的模樣,說道:“我為他鞍前馬後,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是他卻因為我遲到這麼屁大點的事情,全軍通報批評我,還讓我自己抄寫通報,自己張貼,更讓我站在公告面前示眾,這樣辱我,我也不用給他留顏面了。”
劉雨風湊近李沐陽,說道:“我和你說的這些事情,你誰都不能告訴,知道了嗎?”
那個李沐陽一聽此言,頓時留上了心,心想:“來到這裡這麼長時間,總算要有收穫了。”劉雨風說道:“這個林遠中飽私囊,以權謀私,幾個師長早就看他不順眼了,和他只是面和心不合而已,就比如完達山要塞戰役的時候,他買通俄軍的副團長久加諾夫,提前獲悉了俄軍的伏擊計劃,不過卻在這銀子上動了手腳,他向朝廷申報的時候要了五千兩銀子,可卻只給了久加諾夫一千兩,剩下的四千兩都揣進了自己的腰包!”
李沐陽故作驚訝地說道:“有這等事!”
原來劉雨風這樣說也是林遠故意安排的,他曾經故意和陳飛爭吵這件事情,讓盧日科夫聽見,如果這個日本間諜把這件事情也報告給俄軍高層,那自己的反間計可就又成功了。
劉雨風說道:“你知道我們現在正在撤退吧?”
李沐陽點點頭,說道:“這正是我不明白的地方,林帥的部隊素來戰鬥力極強,怎麼這會兒卻撤退了呢?”
劉雨風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道:“他和幾個師長鬧翻了,幾個師長都不願意聽他的指揮,尤其是第六師的師長陳飛,秘密給朝廷上了摺子,專門說林遠的這些事情,可是林遠手眼通天,把這封摺子弄到手了,自此便記恨陳飛,林遠麾下還有幾個師駐紮在不同的地方,可是林遠現在根本調動不了這些部隊!”
劉雨風察言觀色,看出李沐陽有些相信了,於是說道:“還有外人不知道的呢,林遠之所以要把第三師調回來,是因為只有第三師聽他的話,萬一幾個師長聯起手來,發動一個兵諫,林遠也得有個護身的部隊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