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戲耍他和安託萬的事情,這件事情被他秘而不宣,他擔心今天在眾人面前傳揚開來他會大丟臉面,於是故意把話題岔開,說道:“我們今天是來找徐林祥的,我們的合同上約定的交貨日期已經過了,他們還沒有交貨。”
林遠笑道:“原來是這樣,所以你們就來抓人了?”
康尼克點點頭,說道:“那當然了,按照我們英國政府1868年和你們清政府訂立的《上海洋涇浜設館會審章程》,凡是涉及我們大英帝國子民的案件,必須有我們領事官員主持會審,無論是原告還是被告,只要有一方是我們大英帝國的子民,案子就必須押到我們的大英帝國設立的會審公堂去。”
“如今徐林祥給我的豬鬃逾期未交,我要告他,所以我是原告,我又是大英帝國的子民,所以這件案子得由我們會審公堂來審問,對了,你們清政府可以派官員前去參觀會審,林大人,您要不要去啊?”
康尼克所說的話一點不假,在清末的時候,由於中國的軟弱,所以外國人在中國享有治外法權,正如康尼克所說的那樣,只要官司中涉及到了外國人,就要由外國人來審理。
康尼克說這些話的時候十分囂張,林遠淡淡地一笑,說道:“不就是預期未交嗎?好辦,你不就是要違約金嗎?說個數字吧。”
康尼克伸出一根手指,說道:“一百萬英鎊,少了一個子都不行。”
林遠心想:“那批豬鬃總共才價值三千兩白銀,你現在一開口就要一百萬英鎊,這不是訛人嗎!不過這件事情很有蹊蹺,如果要是訛人的話,訛的錢數量不能太多,如果太多了別人也給不出來,還不如不訛呢。”
林遠轉念一想:“康尼克一定是這樣想的,在今天船上的時候,他聽我提起了徐林祥,於是就斷定徐林祥和我有交往,於是就想著出來訛詐徐祥林,徐祥林拿不出那麼多錢,就一定會向我求援,我肯定不會坐視不理,一定會幫助徐祥林還錢,這樣他就把錢給拿回去了。”
林遠猜得不錯,康尼克就是這樣打算的,他想借助這個辦法把林遠收取的費用都要回去,林遠看穿了康尼克的詭計,於是笑道:“違約金的數額又不是你說多少就是多少,我們必須按照合約說事,你把合約拿出來,我們好好算算。”
康尼克不慌不忙地拿出了合同,遞給林遠,說道:“這上面白紙黑字寫得明白,任何一方違約,必須賠償違約行為給另一方造成的損失。”
林遠翻遍了合同,心中暗叫了一聲“不好”,原來合同上關於違約處罰的就只有這一句話,其他就什麼都沒有了,這句話語焉不詳,沒有說明給另一方造成的損失如何來界定,這就給雙方留下了非常大的操作空間,如果執法者能夠秉公處置的話還沒什麼,可是現在雙方要到英國人的會審公堂去,徐祥林的官司是輸定了。”
林遠心想:“徐祥林肯定交不出這筆錢,我肯定不能坐視不理,但是我肯定不會給這個漢奸錢的,有什麼辦法呢?如果我利用軍隊不給錢的話,傳揚出去顯得我自己理虧,必須要想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林遠心中沉思了一會兒,想出了一個絕妙的主意,他走到徐祥林的身邊,對他小聲說道:“您的家裡有錢嗎?”
徐祥林無奈地說道:“老朽這是薄利的買賣,這麼多年也就混了一個棺材錢。”
林遠問道:“你給我一個數。”
徐祥林答道:“總共也就只有不到二百兩銀子。”
林遠點點頭,小聲地說道:“那行,足夠了,一會兒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明白嗎?”
徐祥林不解其意,只好點頭答應,林遠回過頭來對康尼克說道:“好,你說的沒錯,我們現在就去會審公堂,本官就按照章程前去旁聽。”
在場的戰士們聽見林遠的話都大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