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進。
陳飛在茫茫的雪地前進,一路上很少能夠見到村莊,他並不擔心會被日軍發現,因為據情報顯示,這一帶並沒有日軍出沒。
經過一天的行進,終於接近了章義站,這是個不大不小的鎮子,是瀋陽外圍的屏障之一,城鎮的周圍一般都有鄉村,因為城市不從事農業生產,城市中的居民的糧食供給只能依靠周圍的鄉村。
陳飛看著手中的電子地圖,他知道自己的前面就是小王村,是章義站外圍的一個小村子,村子周圍有幾道土嶺,上面生長著茂密的松林,在冬天,松林還是綠色的,為單調的雪野添上了一抹亮色。
陳飛鑽進樹林,在山腰的樹林中部小心地行進,他深知不能走在樹林的邊上,因為那樣極其容易被人發現,也不能走在山頂,因為山頂太過於顯眼,同樣容易被人發現。
日軍在小王村有一處據點,陳飛決定先在這裡發起進攻。
陳飛把裝狙擊步槍的袋子取下來,從中拿出步槍,由於瞄準鏡是很精密的儀器,所以它在不用的時候,是單獨放在鏡袋中的,只有在需要的時候才會拿出來,安裝在槍械上。
陳飛剛剛把手伸出去,就僵在了半空,一動都不敢動,因為他看見,在距離自己不到二百米的樹林裡,幾個日本兵正在走動。
陳飛身上穿著偽裝服,偽裝服上不規則的白色條紋打亂了他的人體輪廓,從遠處看他,就像是雪地上一團枯枝敗葉,只要他不動,遠處的日軍就很難發現他,他深知,人的眼睛不僅對於幾何形狀規則的物體敏感,對於運動的物體更加敏感,現在只要自己不動,那幾個日本兵發現自己的機會就不大。
陳飛看到自己位於那幾個日本兵的右手邊,心中感到一陣僥倖,因為世界上絕大多數國家的文字是從左到右書寫的,這個時代的日本也是這樣,這樣做的結果就是,人在觀察周圍事物的時候,往往會著重觀察自己的左手邊,這樣一來,那幾個日本兵發現自己的機會就又降低了。
陳飛小心翼翼地收回手,仔細地觀察著那幾個日本兵,只見他們扛著經緯儀,拿著方向盤,方向盤是用來測量角度的裝置,為首的胸前還掛著雙筒望遠鏡,陳飛心想:“這群人看來應該是炮兵的觀測員,不過根據先前的偵察,附近並沒有日軍的炮兵啊,最近的炮兵在離這裡十幾公里左右的地方,這個距離,遠遠超過了日軍七十毫米火炮的最大射程,他們跑到這裡,是要測量什麼?”
“更奇怪的是,小王村的東側沒有可供大部隊行進的道路,林遠帶領的大部隊要來的話也是走西側,那這群觀測員去觀測地形,是要打什麼人呢?”想著想著,陳飛暗自發笑,想道:“也許他們只是在進行日常訓練,是自己想得太多了,不過現在的局勢還是很危險的,一個單獨的狙擊手,最不願意面對的,就是這種遭遇戰。”
隨著日軍士兵越走越近,陳飛發現這夥日軍一共有二十五個人,其中有十五個揹著步槍,看樣子是步兵,其他的人佩戴著手槍,應該是觀測兵,陳飛心想:“用什麼武器可以把這二十五個人一網打盡而又不暴露自己呢?”“用槍的話肯定不行,槍聲一響,他們一定分出人去小王村報信,那時便會引得小王村裡的日軍大舉搜山,這個山本來就不大,那個時候自己就不得不和敵人硬碰硬了,要是用手雷的話也是同樣的道理。”這時陳飛想起了自己還帶著兩枚強光致盲彈,通俗地講就是閃光燈,這種彈在爆炸的瞬間炸開殼體,然後撒出可以放射出強光的藥劑,比如鋁粉,然後再點燃藥劑,一瞬間放出十的六次方量級坎德拉強度的光,讓人的眼睛永久失明。
不過陳飛很快就否決了自己的這個想法,因為他知道,在這片樹林裡,樹木將會遮擋住強光,使強光致盲彈的效果大打折扣。
“不一定要把日本人打退,只要讓他們發現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