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沒說完,就引來沈晚晴的一陣噓聲,她嬌聲說道:“你又要掉書袋了!我不聽!”
林遠不好意思地一笑,說話間就來到林府門口,只見張謇揹著手,低著頭,在門口像一隻熱鍋上的螞蟻,看見林遠趕緊迎了上來,說道:“林大人,您可是我最後的指望了!”
林遠忙問:“出了什麼事?”
張謇說道:“我不是和您說我建了一個紗廠嗎?現在開不下去了。”
林遠如今也算是財大氣粗,笑道:“缺多少錢,直說!”
張謇說道:“最近總有一夥人去我的紗廠搗亂,他們往廠房裡面一待,攪和得我們連活都幹不了……”
沒等林遠說話,沈晚晴便在一邊笑道:“他們有多少人?”
張謇答道:“有三十幾個。”
沈晚晴咯咯嬌笑,說道:“你們廠子不是有二百多人嗎?怎麼還怕這三十幾個人?”
張謇嘆道:“姑娘有所不知,我們廠子雖然人多,可都是附近農家的女子,這夥人都是混不吝的流氓,有幾個還打過悶棍,套過白狼,那些大姑娘小媳婦哪能是他們的對手,我們也選了幾十個年輕力壯的女工,作為護廠隊,可是有個流氓為了鬥狠,當著眾人的面,活生生把自己的胳膊打斷了,白花花的骨頭就露在外面,幾個年輕的姑娘當時就嚇昏過去了。”
沈晚晴秀眉一皺,自語道:“為了鬥狠為什麼要把自己的胳膊打斷?”
林遠解釋道:“一個人要是連自己的胳膊都能狠心打斷,他打別人得有多狠,這群流氓就是靠這個嚇唬人的!”
林遠轉頭看向張謇,問道:“官府不管嗎?”
張謇說道:“管是管,可是沒法子啊,捕快一去他們就跑,捕快走了他們就來,捕快也不能成天在廠裡待著啊,就算是抓住了也沒有辦法,他們也沒犯什麼大罪,我想著林大人有通天的本事,就來找您試一試,廠子這段時間產量下降了不少,要是您也沒有法子,我就只有把廠子轉手他人了。”
林遠問道:“那你知道他們是為什麼在廠裡搗亂嗎?”
張謇一拍巴掌,說道:“我糊塗的地方就在這兒,我也和他們的頭目聊過,他們也不為錢,就為搗亂!”
沈晚晴突然問道:“你們那裡是紗廠,張世良那個是絲廠,這兩個有什麼不同嗎?”
林遠解釋道:“張謇的紗廠,原料是棉花,紡紗就是把棉花紡成線,再把線織成布,這個是棉布;張世良的絲廠,原料是蠶絲,蠶絲很長,不需要紡成線就可以直接織成布料,這個就是絲綢。”
張謇說道:“最近生絲的價不錯,我那裡也辦了繅絲的分廠。”
沒等林遠說話,沈晚晴笑道:“我們去你的廠子,我有法子把他們都弄走。”
林遠問道:“你有什麼法子?”
沈晚晴笑道:“我不是記者嗎?我要用輿論的力量去聲討他們呀!”
林遠知道她是在開玩笑,緊張地問:“你是不是要打他們啊?我知道你的身手好,可是他們人太多,我擔心你出危險,要不我們再找些人吧。”
沈晚晴笑道:“不就是三十來個嗎,沒有問題!”於是,三個人一起來到紗廠,卻沒有看到那夥流氓,張謇解釋道:“現在是中午了,那夥流氓都去吃飯了。”
紗廠並未停工,煙囪還冒著煙,沈晚晴笑道:“去給我找一身女工的衣服。”張謇於是找了個女工,把她帶進了廠房。
很快那夥流氓就回來了,他們見到張謇還挺客氣,為首的正是把自己的胳膊打斷的那個,他的胳膊用竹板固定住了,吊在胸前,來到張謇面前,深深鞠了一躬,笑道:“給您添麻煩了,我們要開工了。”
說完,那夥流氓就往廠房裡走,正在這時,沈晚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