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林遠,紛紛議論起來。
陸甘霖心中想道:“冒充朝廷命官可是死罪!眼前這人應該沒有膽量冒充,而且他還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搶劫龍門館,他說不定真的是林遠,我不可得罪!不過我也不能太過謙卑,免得讓那群草民恥笑。”
陸甘霖想到這裡邁步回到桌子後面,坐在椅子上,深吸了一口氣,故作鎮定地說道:“來人,給堂下那人賜坐,他的事情,等我的手下回來再做定奪。”
兩個衙役給林遠搬來了一把椅子,林遠笑著坐好,見到陸甘霖在上面坐著不說話,於是林遠笑道:“你知道我為什麼要來這裡嗎?”
陸甘霖一拍手中的驚堂木,朗聲說道:“你的身份未明,本府給你賜坐還是看在林大人的面子上,休得多言了!”
林遠被陸甘霖一喝,訕笑了一下,不再說話,過了一會兒只聽後面傳來響亮的聲音:“欽差大臣張公公,甘肅布政使袁玉林大人到!”
林遠聽見這話先是一愣:“張公公是誰?”心念一轉便想道:“小德張原來姓張,所以才叫張公公。”這時陸甘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兩邊衙役和堂外百姓紛紛跪倒,林遠微笑著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林遠抬頭往後堂看去,只見兩個人在眾人的簇擁下走了進來,為首那人正是小德張,後面跟著一個白淨面孔的中年人,沒有見過,林遠心想:“這人想必就是袁玉林。”
小德張進了大堂先看林遠,只看了一眼就驚訝地說道:“林遠!怎麼是你?”
林遠笑道:“張大人好眼力!”小德張和林遠的對話一出,陸甘霖和方才抓林遠的眾人都嚇得魂飛魄散,心中暗罵:“你個林遠,沒事閒著弄什麼微服私訪啊!弄得我們衝撞了你,萬一問一個僭越上官的罪名,我們的腦袋可就要搬家了!”
小德張看著林遠,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然後轉頭對陸甘霖說道:“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林遠今天當眾打砸龍門館搶奪財物,龍門館乃是讀書人之居所,打砸龍門館便是侮辱讀書人,理當重判,陸大人,林遠該判什麼罪啊?”
這個問題一下子便把陸甘霖問住了,他是考八股出身,對於刑名律例並不精通,所以急忙回頭去找刑名師爺,可是刑名師爺跪在人群裡,陸甘霖一時間沒有找到,又不好意思張口問,弄得一臉尷尬。
林遠見到小德張的話說得威風凜凜,問題也問得殺氣騰騰,可是陸甘霖答得卻磕磕巴巴,忍不住笑了出來,小德張見到不僅沒在林遠面前揚威,反而被林遠嘲笑,心中著實把陸甘霖罵了一通。
林遠這時笑道:“張公公,你不用問陸大人了,他是八股出身,對這些東西並不是很懂,我來告訴你吧,明火執仗,公然搶劫可判斬立決之刑!”
小德張冷笑道:“林遠,你還知道啊!那你怎麼還敢犯?”
林遠笑道:“我根本就沒有搶劫,不信你可以搜搜我的身上,有一分錢嗎?再說打砸搶奪的人是我的手下,你最多判我一個縱容手下,損壞官物,我照價賠償就好了。”
小德張回頭問陸甘霖:“他說的對不對?”
陸甘霖這個時候也顧不上不好意思了,衝著人群說道:“刑名師爺,還不回答欽差大人的問題!”
刑名師爺抬起頭來,說道:“林大人所說句句屬實!”聽得小德張火冒三丈,心想:“剛才收拾林遠的時候你不說話,現在卻說話了!”
小德張瞪了林遠一眼,對陸甘霖說道:“那就判吧,我還有公務在身!”陸甘霖唯唯諾諾地答應,小德張剛要走,就聽林遠在身後笑道:“張公公別走啊,你是被告。”
小德張一聽林遠的話勃然大怒,說道:“林遠你說什麼?打砸搶劫的人是你,我怎麼成了被告?”
林遠笑道:“我要告你請了一堆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