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鋒芒射來,“這不像你。”
“呵……那什麼才像我?乖巧聽話、唯你是從,只要是你要求的,我絕對會嚴格遵守,在你眼中,我應該這樣是嗎?”
“我從不認為你必須對我惟命是從。”
“可是你的舉止,你的語氣出賣了你!”抓住一點破綻,給足了我硬實的理由反抗的勇氣,“只要我稍稍不順你的意,你就會擺出一張千年寒冰似的臉,我所做的事情只要脫離你的軌道哪怕一點,你就會對我發出警告。”
羅仁生的眉頭皺得很緊,兩道眉頭都能觸到一起,蠕了蠕唇,欲言又止。
反抗的小火花在心底撲哧撲哧冒出,趁熱打鐵追加,“其實我在意的不是你時不時冷著的那張臉,像你說的,習慣索然。讓我難過的是你凡事不跟我溝通,不向我解釋。哪怕是多年生活的夫妻,也不可能在對方什麼都不說的情況下完全瞭解對方的心思,何況你擺出的臉色像盆冰水潑過來,讓我從頭涼到尾。”
“我說過,如果你想知道什麼可以直接問我;如果你認為我的舉動傷害到你,你可以立馬向我發話。”
“那你為什麼不主動跟我談論?你認為我作為一個妻子,你口口聲聲說愛的人,卻沒有與你分享心情的資格嗎?”一句句問出我深埋心底的話,咬緊牙關也要把所想的話一股腦發出來。
“一次地震已經夠了,我存活下來,那我不該浪費時間耗盡我的青春和感情。如果我們之間這個早已存在卻被你忽略的問題,你還由著它放肆,那我實在不知道是否還有繼續下去的必要。”
這麼說著,眼神的冷淡,可我全身的血液早已在翻滾跳躍。我在做一個賭局,賭上的是我此生最愛的人,賭局便是我這一生的幸福。
羅仁生扭過去坐在床上,許久都未說話,微微低垂著腦袋,看不見他的眼神,捉摸不透他的心思。心中百般煎熬,為他無動於衷的態度,差一點,我就要放棄了。
他站起身,向前走兩步,是感到為難了嗎?我這麼做是不是錯了,如果他沒有對婚姻中存在的問題進行反思,如果他真的冷血到無所謂,對我的愛就如我所看到的那般毫不在乎,那這個賭局我贏了,因為失去了一個不值得付出的人,但是我又輸了,因為失去了他。
忽然他側轉身,斜斜冷睇我,“我可以允許你出去呼吸幾天新鮮空氣,前提有兩個,第一是你身子痊癒;第二,不要抱著離開我的想法出去。”
然後他踏步走出去,開門的時候,背對著我,一句仿若夾雜哀愁的話語傳入我耳,“因為我如何也無法忍受你離開我身邊,這一次,我瀕臨絕望過了。再有一次……”話沒說完,他來開門走出去。
那背影孤寂得像只沙漠中傲行的獵豹,彷彿周遭的光線繞開他被,照不進去,只有那黑暗透著的輪廓。
繃緊的心終於可以放鬆下來,可愁緒縈滿思緒。做好了長期抗戰的準備,可這剛開始,只是他的一個背影就能緊緊揪疼我的心,就像徐姐說的,我是個容易心軟的女人,如果松懈,就爭取不到讓我放心一輩子的幸福。
人與人之間就是有微妙的緣分,遇見徐姐,算是這段不愉快的時間中一件還算完美的事。
她傷勢不重,就是腳有傷口,出院便來看望我。那天我們聊了很久,我也像遇到知己般將心事全盤托出,總認為她是個好聽眾。
聽完故事,她說了一段讓我懵懂的話,"在我看來,他很愛你,可能比你想像的還要多。只是他將80%的感覺都隱藏起來,不善於將它們擺在你面前。這就需要你去發掘。"
"那我應該怎麼發掘?"我急切問道,現在我迫切需要一個引導者給我指明道路。
"無論是男人女人都有一個通病,就是總後悔沒去珍惜。你不能一再縱容他,而是將牽引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