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聲一落,身形陡起,竟向那深不可測的懸崖之下投了下去。
短叟武顯近來功力大進,已更上一層樓,當下認定禿首飛龍何元亮落身之處,雙臂一振,跟身而下。
人從空中穿過一層浮雲,眼前竟然一朗,壑底山石樹木,已是依稀可見,腳下一枝樹枝,張臂迎來。
敢情,壑中雲霧只是封住上面一片空間,越向下反而越是淡薄,真是意想不到的奇景。
短叟武顯飄身落在那樹枝之上,俯首向禿首飛龍何元亮望去,只見他已是星飛丸瀉,到了壑底。
短叟武顯記住了這落腳之點,也如履平地般,到了壑底。禿首飛龍何元亮點頭一笑,道:“武兄十年不見,不但功力精進無比,而且也更是心細了。”短叟武顯一笑道:“小弟只是一時想到,此外地形,豈能難得住真正武林高手,除非山石之間別有禁制,否則便算不上隱密之地,如非隱密之地,你們也就不會在此藏身了,因此小弟不敢大意。”
禿首飛龍何元亮點頭道:“不錯,山石之間設有不少禁制,不知底細之人,貿然下來,有不知難而退者,必罹大難,因此才保住了這壑底一片清靜之地。”
短叟武顯暗暗忖道:“山石之間,既有禁制,你怎可不招呼一聲,要不是我一時心細,豈不當場出彩!……”一念未了,禿首飛龍何元亮歉然一笑,接道:“小弟聽說武兄再獲名師,不由一時起了相試之心,未曾事先招呼,尚望不要怪責。”
人家把話說開了,短叟武顯自是無話可說,哈哈一笑道:“豈敢!豈敢!”禿首飛龍何元亮又邁開大步向壑底一端走去,道:“令師只怕等急了,我們快走吧!”
短叟武顯輕“啊!”了一聲,愁眉頓展,跟著禿首飛龍何元亮奔去。
兩人又走了將近六七里地,來到一片亂石間,禿首飛龍何元亮帶著他從一聲岩石底下俯身進入一座石洞之內。
只見洞內除了武林一怪公孫丑與白劍外,另人一位身穿粗麻布的雞胸老人,三人分坐在三張石凳上。
短叟武顯一見白劍好好的在座,心情頓時穩定下來,先向師父武林一怪公孫丑見了禮,又和白劍打了招呼。
武林一怪公孫丑向他一揮手道:“快見過程老前輩。”
短叟武顯見聞極廣,暗暗忖道:“難道他就是聞名天下的陰陽劍程南軒,怎的這些比我更老的人物,都被我一一見到了。”要知,比短叟武顯更早一輩中有四位極為著名的怪人,被稱為武林四絕,那就是拳魔袁天宸,武林一怪公孫丑,陰陽劍程南軒和斷魂拐吳泛,一個比一個怪,一個比一個難惹,都是叫人頭痛的人物。
短叟武顯念動如飛,人已向陰陽劍程南軒行禮,道:“晚輩武顯見過程老前輩。”
陰陽劍程南軒打量了短叟武顯一眼,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道:“老弟不要客氣,一旁請坐。”短叟武顯愣了一楞,心想道:“久聞此老對人最是冷做,今天對我怎的如此客氣?”
他心中不,卻知道這類老人的脾氣,違拗不得,遂在一張石凳上坐了下來,禿首飛龍何元亮也在一旁落了座。
這時,陰陽劍程南軒目光轉向白劍面上,道:“少俠,那陳夫人給你的‘隱霞劍’,可曾帶在身上?”
原來他們正談陳夫人的事,短叟武顯對白劍的事瞭如指掌,自無摸不著頭腦之感。
白劍從衣襟之下取出“隱霞劍”,道:“老前輩可要過目?”陰陽劍程南軒點頭道:
“請你拋過來好了。”
白劍手掌輕輕一推,那把“隱霞劍”便被無形正氣託著送到陰陽劍程南軒面前,陰陽劍程南軒接住“隱霞劍”只在手中託一託,便見他臉上掠過一道悽然慘笑。
那慘笑一現即隱,很不容易被人發覺,但座中都是有心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