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彪哥?三驢子,大彪哥現在有家有口的,聽說在鎮裡混得還不錯。我看沒必要把他拖進來吧?”
“好哇二狗哥,你不忍心把他拖進來就忍心一天到晚地來折磨我?實話和你說吧。大彪哥開得那個小吃部今年年初就黃了,這會兒還不知道在哪兒飄著呢。要是知道了我們把這個活兒交給他幹,他保準就得像餓狗見著屎一樣可勁兒地撲過來。”
“三驢子,你小子以後說話的時候還是說白字兒吧,儘量不要帶形容詞,你他孃的在形容詞的運用上面天生就是個白痴。”
周虎嘎嘎地笑了幾聲,管他白痴還是黑吃的,反正是自己說痛快就行了。
既然提到周大彪了,哥倆個就想去看看這個大彪哥。
一邊開著車周虎一遍唉聲嘆氣的,把周宇本來挺好的心情整的也是一團糟,末了周宇實在是忍不住了這才出聲問道:“三驢子,又咋啦?”
“唉二狗哥,我剛才才想起來,在你剛回來時我在拉客的時候碰到了大彪哥,他讓我有時間的時候載著你到鎮裡找他,咱哥仨好好嘮嘮,但是我回來後我就把這事兒給忘了。這回去他家如果大彪哥要收拾我你可一定要護著我啊。”
看到平時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三驢子這麼畏懼大彪哥,周宇也是忍不住笑,不過也有好些個年頭沒有看到過這個外表爽朗剛健,內心狡詐機靈的大彪哥了。還真是有些想念啊。
麵包車在一個門頭房前停了下來,看著進進出出的三輪或是摩托車哥兩個有些發懵。
“三驢子,你不是說大彪哥現在無事可做麼?這個修配廠是咋回事兒?”
“二狗哥你問我我問誰去?不對啊,我明明記得大彪哥的小飯店黃攤了啊?怎麼幾個月不到這又換成修配廠了?不過這也符合大彪哥的風格,東邊不亮西邊亮嘛!”
哥倆一邊說著一邊往裡走,經過周虎的介紹周宇才知道感情這個門頭房就是大彪哥的家,當然也是他全部身家的所在。用周虎的話來說就是:大彪哥為了買下這處門頭房幾乎連屎都累出來了。
進了修配廠周虎就大聲喊了起來:“周大彪,有客到,快出來接客嘍!”那聲音被他刻意地弄得尖細,就和電視里老鴇子喊姑娘接客的聲音是一模一樣。
此時廠房裡還有幾輛小卡車在等著維修,車上的司機冷不丁地聽到這麼變態的聲音都忍不住瞅了瞅周虎,等到大夥兒發現發出聲音的這位是那麼的彪悍與健壯,眼睛裡都充滿了疑惑與不解。
這時候從一輛輕卡下鑽出一個光頭大漢,身材絕對和周虎有一拼,和周虎表面看起來人畜無害不同,這個傢伙眼露精光,面部是稜角分明,一身古銅色的面板更是增添了它的陽剛與雄健。
聽著聲音周彪就知道是老三來了,可是你來就來非得弄出這不男不女的聲音麼?就在周彪打算起身好好教訓教訓這小子時忽然愣住了,轉而臉上露出了驚喜的表情。
抹了幾下眼睛,周彪隔老遠就迎了上去,異常親熱地喊道““哎呦,這不是二位賢弟麼?你們現在可是事業有成的大老闆啊,不知是哪陣香風把你們吹來的?快進來坐。”
說著伸出兩隻沾滿機油的大手一手一個把二人連拉帶扯得給拖進了車間的一個小辦公室裡,邊走邊向旁邊大聲喊道:“老婆,我兄弟來了,趕緊上茶,上好茶!快把我上次買得十塊錢一斤的極品鐵觀音給泡上……”
周宇和周虎相視苦笑。媽的,大彪哥怎麼還是這麼極品?用油跡跡的爪子抓自己不算,還他孃的上十塊錢一斤的“極品鐵觀音”?媽的,就是道邊的樹葉子曬巴曬巴也不止十塊錢一斤吧?
但是二人也知道自己理虧,尤其是周宇,都回來這麼久了還沒來看看大哥,人家能不生氣?索性就讓大哥痛快痛快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