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果然是找死,不對,難道那些傢伙也是找死?
他腦子裡亂糟糟的,卻見江老爺子瞪了他一眼,悠然道:“不用多想,我也只是隨口一說。今年風雨多,也不知道海匪們會不會提前登岸騷擾,唉!”
這話題跳躍的有點兒大,江海愣頭愣腦站在那裡,怎麼也想不明白他們剛剛還在談囤地的事兒,老爺子為什麼會忽然想起那些天殺的海匪了?等等,他現在不應該關心這個:陸小侯爺身為賑災欽差,卻到自己家住了好幾天,這其中的深意,自己一直想不太明白,所以也只好一直裝糊塗,如今看來,莫非……就是和囤地這件事情有關?
一念及此,江海只覺著身上出了一層冷汗,暗道爹爹在這人世間打滾了幾十年,可以說是人老成精,我還是乖乖聽他的話吧,趁著這會兒還沒完全上了賊船,撤資,趕緊撤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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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咱們的庫存全部告罄,最後一份兒治傷寒的草藥,也在吃飯之前賣出去了。”
時近晌午,夏清語和白蔻白薇在菜市場附近隨便找了家麵館,要了三碗陽春麵,一邊吃一邊說話,從前在侯府時,講究的是食勿言,如今出來漂泊日久,在夏清語的帶動下,兩個標準的封建貴族丫頭早把這規矩丟到腦後去了。
“賣完了啊,唔,讓我想想,之後怎麼辦。”夏清語苦著臉,把最後一點麵湯喝完,無言看著外面的大太陽。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也覺著之前把洗腳水全都倒在江南這塊兒有點太過分,從夏清語到了此地之後,就再沒看見下雨,天天都是豔陽高照的。
外面大太陽曬得厲害,屋裡三人也覺著熱,白薇喃喃道:“再有半個多月就要到端午了,都說江南炎熱,到那會兒還不知要熱成什麼樣子呢。”
白薇搖頭道:“端午又算得了什麼?從前陪奶奶出門,偶爾也聽過那些從江南迴京的官兒家眷說過,說是每年到了入伏之後,這江南都如同大火爐似得,每年就因為暑熱,便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不過是明面兒上為了好看,所以也不說是暑熱死的,只說暴斃而已。”
夏清語嘆了口氣,搖頭暗道:暑熱竟然也能死這麼多人?難怪古代人口總數這麼低,實在是死的人太多了些,暑熱也是暴斃,腸癰也能暴斃,腸梗阻胰腺炎之類的怕也是歸在這一類,肺結核更不用提,是絕症,尿毒症腫瘤這時候人們還不知道呢,連產婦生孩子,都是在鬼門關邊上徘徊,暴斃的人這麼多,再加上戰爭等等,人口數能提上去才怪,難怪皇帝都把自己帝王生涯中人口總數增多當成一個彪悍政績來看。
她這裡默默想著,就聽那邊白蔻白薇已經轉了話題,只說這次江南的災情如今看來,還不算十分嚴重,原本奶奶說的疫病也沒有肆虐起來,如今雨又停了,這麼大太陽天兒,正適合種地。到秋天有了收成,說不定還是個豐收年,如此來看,杭州蘇州那邊也就是這麼個樣兒吧,爺這次下江南,委實是個輕鬆差事。
兩個丫頭說到陸雲逍,夏清語才猛然想起自己是為什麼窩在舟山動彈不得的,因忙問道:“照你們這麼說,賑災隊伍是不是該回京了?”
白蔻笑道:“估摸著快了,只是杭州蘇州那邊的情況咱們不清楚,奶奶要想知道,何不找人問一問?”
夏清語搖頭道:“問什麼?等到欽差走了,還怕這訊息不傳遍大街小巷?唔,說起來,咱們回去也該收拾收拾東西了,只要一聽到欽差啟程回京的訊息,咱們立刻就往蘇杭進發。”
白蔻白薇點點頭,白薇又發愁道:“雖如此說,只是如今藥賣完了,奶奶打算怎麼做?總不成咱們就在舟山城裡等著爺的訊息,虛度時光吧?”
“藥賣完了,咱們就只看病開方子,診金雖然不如賣藥賺得多,但反正咱們也不打算在舟山紮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