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子,你倒是跑快些!”
南山地處南山域極南,是陸海之匯處,放在中山域的那些說書先生嘴裡,這地方不是仙神隱居之所,也會是大妖橫行之地,但恰恰相反,這南山雖冠以一域之名,實際卻也無什麼奇異之處。
要說怪事倒也有些,這山中有一部落,以獵獸拾慄而生,部落也通人言,可這部落有一怪事,其他言語分毫不差,可總是將蟲說成魚,將魚說成蛇,即便有外人為他們指正了,可到最後還是那般。
這裡是南山上一片喬木林,地處偏僻,不遠處走來一群少年,除了最後一個白淨可愛的少年顯得很是吃力,其他少年倒是遊刃有餘的還能談笑,領頭一少年黑臉身子壯碩,他扭頭看著艱難跟上隊伍的白淨少年,目光是有些嫌棄。
“唐都,你可走快些,都賴你拖著我們腳程,照這速度,天黑可等不及下山了。”
白淨少年名喚唐都,帝堯之姓,海匯之名,其實說起這個名字倒也有些故事,唐都之父為新生兒抓字捻名,先是抓了一個浩字,部落有擅天機者連連揮手,“萬萬不可,此子癸酉年生辰,八月初九生日,又逢南海水域大漲,本就是個壬命,命中多水,再取個浩字,怕是水多有擾是早夭之象。”
隨後其父又捻一字,又為瀚字,這先生有些驚惶,“命理一事,可一可二不可三,只能二者取一了。”
偏是唐父父愛如山,又不信此邪,再取一字,為都字,山海之匯,當為都,水土相宜,戌土癸水,土肥水清,倒也不錯,可這先生百番阻撓,“你可別意氣用事,天意已定不可再三,你非要改命,那報應可落著在你自己了!”
唐父揮手,無妨。
名喚唐都的少年有些體弱,他不曾答話,只是盡力邁著步子跟著人群,當頭少年見狀頓感無趣,“嘁”
雖說是偏僻之地,但明顯可見有人踩踏開闢的路徑,應該是常上山打獵的成人開的路,也虧得常有人走動,這條路徑走到現在,竟也沒遇見什麼猛獸毒蛇。
再往上去,就看到一條山澗曲折而過,讓本就被蟲鳴煩躁不已的小童們精神一鬆,漫山的蟲鳴之外現在又多了一些清爽的聲音,那是溪澗淌過錯落的天然石階所發出的淙淙脆響。
領頭黑壯少年大喜,當先跑到溪邊,捧了捧甘甜的山泉水,隨後又挑了塊通透的卵石在手上把玩。
待得眾少年都修整清爽,黑壯少年盤了盤手中卵石,掄圓右臂往山上擲去,要說這黑壯少年也端得是天賦異稟,小小年紀擲出的石塊竟有破空之聲,一下飛的不見了蹤影。
黑壯少年得意的扭過頭看著眾人的豔羨之色,只是轉到最後那個白淨少年臉上,欣喜不見了,“唐都你走的最慢,等會掏了比翼鳥窩你可得多捧些蛋,真是個傻子”
回答他的只是一副平靜的面孔與一雙呆滯的雙眼。
“咩!”
山上一道身影突然衝了下來,沿途有些小樹直接都被撞斷了。
等到黑影逼近,才能看見這到底是什麼,身形如羊,背生九尾,頭有四耳,雙瞳赤紅,這赫然是異獸猼(bo)訑(yi)!
可猼訑是種溫馴食草的異獸,本該是見人就跑的,而這隻?突然有眼尖的少年看到了什麼,大叫道“鑿邑你看,它似乎被什麼東西砸破了頭?”
名喚鑿邑的黑壯少年這才看到,十有八九就是他剛剛扔的那塊卵石,可這種如命數般的巧合
鑿邑來不及細想,他看著直奔過來的猼訑,咬牙道,“你們且退後一點,這是我惹的禍事,該我來平!”
不用鑿邑多說,其他少年早跑幾十步開外去了,只有那名叫唐都的目光呆滯的少年,還站在原地,似乎不知道危險為何物。
雖然是食草異獸,但那數丈長六七尺高的身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