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僅僅這點可能也會出現特殊情況。但是請大人看這邊。”陳默將死者胳膊上的衣服拉了起來,露出了滿是屍斑的胳膊,“若果仔細觀察,就能發現包裹在衣物內的屍體的屍斑要明顯多過裸露在外的面板上的屍斑,這應該就是屍體冰凍時內外溫度不一致所致。”
霍梓軻被陳默這話說的滿臉羞紅,是的,要是昨天他驗的再仔細一些,說不定就能發現這個不對勁了。
劉其君則是滿臉欣慰,不枉他忙活一場,原來這個人果然是枉死的!
“那,陳姑娘能推斷一下這人的具體死亡時間嗎?”
“因為被冰凍過,擾亂了具體死亡時間,但是還是能推測出一個範圍,此人應該已經死了5天左右。而且你們可以排查一下有冰窖的人家。”
要知道在古代,冰可不是人人都用的起的,非是有點家底的人家才用的起冰。
劉其君被陳默說的眼前一亮,之前因為聽了霍梓軻的判斷,所以只盤查了近三天的可疑人物,但是一無所獲,若果說這謀殺發生在5天以前,那麼這事情就有待商榷了。
而且,有冰的人家,在馬連鎮這樣的小鎮,還真是不多。
看來這次把兇手緝拿歸案是遲早的事情了!真是大快人心。
“可是死因呢?就算可能被兇手冰凍過,死因呢?”霍梓軻雖然接受了死亡時間的推斷,但是仍然不服氣,明明這個小丫頭也沒說出死因啊!
“霍梓軻,這案件已經極其明瞭,肯定是他殺!還糾結什麼死因,到時候盤查一番,必然能抓到兇手,死因也能不攻自破了。”
劉其君瞪了霍梓軻一眼,這小子就會給他添麻煩!
“不,劉大人,死因確實很重要。”陳默完全無視劉其君的解圍,一臉認真地對著劉其君糾正道,搞得劉其君還真是臉上無光--這小丫頭真不給面子。
陳默再次低下頭仔細地從觀察屍體,甚至扒開死者的嘴巴嗅了嗅其中的味道,看的春香幾欲嘔吐。
難怪這個聒噪的少年覺得是猝死,果然就表面看看不出有什麼外在傷口,死狀也不是中毒所致。
要是有現代的精密儀器就好了,一照什麼都一目瞭然,何須如此麻煩。
正當陳默考慮是不是要進行剖屍檢驗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春香,把剪刀拿給我。”她不相信這個時代的人已經先進到運用神經性毒素,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
扯開死者的儒生帽, 飛快地剪掉了死者所有的頭髮,頓時令所有人吃驚的一幕發生了:死者的頭頂處正中間插著一根鋼釘!
“看來這就是死因了。”陳默說的輕鬆,可是劉其君和霍梓軻都是深吸了一口冷氣,諒他們怎麼想也想不到致命傷居然是在這裡!
古人信奉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又怎麼會想到這死因恰好是掩蓋在三千煩惱絲下面呢!
劉其君立即吩咐自己的手下出去盤查,對著陳默這個小姑娘是既敬重又得意。
敬重這姑娘小小年紀本事不凡,得意自己竟是個慧眼識珠之輩。
“今天真是辛苦陳小姐了,聽說你剛回來,想必現在累了吧?要不,我先送你回去?”剩下的事就交給他們捕快去做就行了。
春香也一臉渴望地看著陳默,對呀對呀,快回去吧!
一路舟車勞頓,還沒休息上呢,就來驗屍,第一次看到自家小姐那麼自如地把屍體擺弄來去,春香實在覺得自己要好好休息一下。
陳默有些疑惑地看向劉其君:“不是還有一個屍體沒看嗎?”陳默工作狂的本性頓時暴露無遺,在陳默一貫的思維中,只要工作還沒有結束,就沒有休息兩個字。
劉其君一愣,然後立馬眉開眼笑:“是是是,是還有一具屍體在縣衙門放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