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軍,怎麼對得起我們身上的軍裝?」雖然這麼說,弗里曼的語氣裡卻有著連自己也無法說服的虛弱。
「軍團長閣下,難道讓士兵毫無意義的犧牲,就是忠誠嗎?在成為軍人那一天,我們就不在乎死亡,但這樣毫無意義的死去,又有什麼價值?
「請不要再猶豫了,下令投降吧,至少那些無辜計程車兵還有和家人團聚的希望。」羅克一下站了起來,急切的懇求道。
弗里曼臉色數變,顯然內心也陷入激烈的掙扎。然而最終他還是搖了搖頭:「不,我不能這麼做。」
說著,他站起身走到窗邊:「正好你的騎士團進入要塞,把所有的戰馬殺死,應該還能再堅持兩天。我會組織一次全軍的突圍,雖然有可能損失慘重,但一定有人可以衝出包圍圈,必須把這個訊息通知國王……
呃?」
突然間,他愕然看著從自己胸口冒出的一截帶血的劍尖。
「對不起,軍團長閣下,但恐怕就連您也不相信那麼做會真的有用。
請原諒我,您要對國王負責,但我也必須對手下的騎士負責。」長劍那一頭,羅克緩緩搖了搖頭。
沒有責怪他的背叛,弗里曼轉頭看了他一眼,眼睛裡甚至有一絲解脫的欣喜。最後,他長長的吐出最後一口氣,身軀緩緩軟倒。
也許,這個結局對他來說反而是最好的吧。
默默收回長劍,羅克走出指揮室。在外面,他帶來的騎士也正把染血的劍收回劍鞘,在他們腳下,兩名衛兵以及弗里曼的副官也倒在血泊中。
「召集要塞裡大隊長以上的軍官,我們不需要再堅持下去了。」他對一名騎士吩咐道。
「閣下,這麼做是否有點冒險……」那名騎士欲言又止。
羅克搖了搖頭:「沒關係,現在已沒有人再有戰鬥下去的信心了,他們會同意投降的。」
「我明白了。」低頭行了一個禮,那名騎士匆匆離開。
再低頭看了地上死不瞑目的副官一眼,羅克轉身向另一頭走去。
「通知克里夫先生,弗里曼已死,請他準備接受西德維拉要塞的投降吧。」
「是。」牆角處,一個人影低應一聲,緩緩沒入陰影中。
第二天,西德維拉要塞開門投降,這座在西疆數十年屹立不倒的堅固堡壘,終於臣服在魯林帝國的腳下。
隨著要塞陷落的訊息傳遍整個前線,還在和魯林軍隊對持的各兵團也鬥志瓦解。除了少部分士兵仍然頑強抵抗,彈盡糧絕的西部軍團大部分人做出了和羅克相同的選擇,最後整整十七萬迪拿爾精銳士兵全部繳械投降。
至此,迪拿爾西部軍團全軍覆沒,王國西邊完全向魯林帝國敞開了大門。
隨後大批魯林軍隊開始透過這條走廊進入迪拿爾,在克里夫的接應下,先鋒部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攻佔烏里爾以及弗瑞斯兩個領地,直逼迪拿爾王國的中心地帶。
而直到這時,西部軍團陷落,魯林大軍全面入侵的訊息才傳了開去。
「少爺,這是魯亞大叔今年新釀的葡萄酒,專門送來給您的。」瑪琳手拿一個陶製的酒壺,在索爾身後道。
「是麼?倒來我嚐嚐好了。」索爾指指面前的酒杯。
現在是午飯時刻,整間飯廳都飄蕩著食物的濃香,索爾靠在高背椅內,享受著瑪琳無微不至的服務。近來恰逢閒暇時期,潔西卡也難得的陪他一起用餐,美麗的少女坐在索爾對面,滿頭紅髮在正午的陽光中熠熠生輝。
「瑪琳,別理他,你也坐下吃吧。」潔西卡不滿的瞪了索爾一眼。
「沒關係,潔西卡姐姐,能為少爺服務,我很高興。」瑪琳甜甜一笑,小心翼翼的舉著酒壺從索爾肩膀後探出,為他斟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