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歡急道:“放手,你快放手!”
小清咬牙:“你放我就放。”
何其歡低頭看看自己右手提著的昏迷不醒的何娜,暗道:我能放嗎?
天無絕人之路,幫忙的人來了。甲板上幾個沒有受傷的人七手八腳也把他們三人拉了上來。
何其歡坐在甲板上環視四周,只見一片狼籍。甲板上有驚慌失措只知道呼天號地的人,有被嚇得呆若木雞的,但更有四處奔跑著救助傷者的勇士。
小清的小手拉著何其歡肩膀,靠著他直髮抖,人也喘著粗氣,何其歡知她剛才累壞了,正想安慰她。卻見小清扶著自己肩頭的手一翻,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頂到何其歡的喉頭。
船長室中,船長蕭寒玉從地上慢慢坐起來,居高臨下,掃視著甲板各處,他臉色慘白,但神色卻漸趨平靜。旁邊的蕭寒傑也翻身爬了起來,看看船長蕭寒玉關心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蕭寒玉慘笑,“能沒事嗎,愧不聽你之言,晚些出航或許不會有這些事呀。真對不起家族呀。現在船怎麼樣?”他變得果斷起來。
蕭寒傑設計的船,自然最瞭解,再加上剛才手下也彙報了一些情況,他綜合各方面情況,哭喪著臉總結起來:“船的動力喪氣87%,第五、八、十七艙全部進水,左例傾斜。估計……估計最多十個時辰就要沉了。當然,不能有別的意外打擊。”
蕭寒傑一邊訴說著船的情況,一邊眉頭緊緊皺起,不該這樣啊。他是船的設計者,總覺得哪裡好像有點不對!但或許真是妖獸從水下襲擊,造成這樣的損失吧。他不是武士,對妖獸的襲擊會怎樣,自然不清楚。
“唉——”蕭寒玉長嘆一聲,“棄船吧!”
“棄船?”蕭寒傑睜大了眼睛,一把抓住蕭寒玉,“你……你……”
棄船,意味著這次首航的徹底失敗。蕭寒傑不敢相信最講政治的蕭寒玉會說出這種話。
“怎麼,你有好辦法,能不棄船?”蕭寒玉冷冷看著蕭寒傑。
蕭寒傑默默搖頭,他是設計師,自然知道船的現狀。
蕭寒玉拉直自己的船長服,以一種決然姿態挺直腰桿,他對著傳聲簡開始發令:
“底層至二層工作人員全部撤離。”
“護船隊藍隊維持秩序,紅隊一間間搜尋,務必保證把所有客人都集中到甲板。”
“搶修隊封閉二層以下所有空間。檢修十八艘救護艇,做好出發準備。”
蕭寒傑癱坐在地上,聽著堂弟船長平靜沒有感情的一句句命令,淚水奪眶而出。這船,是他的心血啊!抬頭,他看見船長蕭寒玉平靜蹲在他面前:“快去準備棄船吧。”接著,他又道:“二哥,你帶族中重要弟子坐救護艇先走。”
“你呢?”蕭寒傑問蕭寒玉。他心中有種不祥之感。
“我,我是船長,能走嗎?船要沉了,人死了這麼多,總要有個人負責。”沒有了各種利益的患得患失,現在的蕭寒玉分外沉著、分外清醒。
“不,我也不走,這船是我設計的,我造的,就讓我陪它吧。”蕭寒傑老淚縱橫。
“你!糊塗。你不走,家族還可能造出比這更好的船嗎?還能翻身嗎?來人,拖也要把他拖走。”蕭寒玉大聲道。
蕭寒傑痛哭,如果說原來他對蕭寒玉還有埋怨,怨他沒把船除錯好就急急出航,但現在還能說什麼呢。情感上,他絕不忍得走,這船就像他兒子,他要和它一起陪葬;但理智上,他必須走,為了家族,為了家族在造船行業的名聲。他們只有造成另外一艘真正的不沉的大遊輪,才能反擊別人的攻擊,才能……
何其歡看著喉前那顫動閃光的利刃,看著小清因用力過度喘著粗氣的臉,哭笑不得地勸小清:“要殺我,你剛才放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