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若是還能為這個國家出力,她還有什麼好顧忌的呢?
耶律崧和耶律宗驍又安慰了太后幾句,讓護衛送太后回了慈寧宮。耶律宗驍留下來,明顯是有話要對耶律崧說的。
偌大的太子殿只剩下兄弟二人的時候,耶律宗驍冷笑著看向耶律崧,沉冷發聲,“這麼多天過去了,為何不告訴太后是我害的父皇病重不起?你不是什麼都知道了嗎?”耶律宗驍的聲音冷冷的,滿是嘲諷和不屑。
他不必告訴耶律崧他是怎麼知道的,這自然是他耶律宗驍的手段!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
耶律崧抬頭看向耶律宗驍,兄弟二人如今天這般面對面的相處這麼長時間,可謂是從未有過的情況。耶律崧看著眼前這般模樣的耶律宗驍,突然間很想大笑……原來啊,這便是他三哥最脆弱的一面!
什麼高貴優雅,什麼天之驕子,不過是個始終不敢面對自己弱點的普通人罷了。虧他之前還怕他懼他,仰視他,迴避他……其實這世上最值得同情的人不就是耶律宗驍這樣的人嗎?
耶律崧以前一直不懂,母妃在他小的時候說的那句話……人最大的不幸就是看不到自己的幸福,人最大的敵人就是自己……他以前只覺得母妃矯情,小女兒家的心態,從來不曾將這些話放在心上,而今卻是恍然大悟,原來這世上大智慧的人是母妃……
曾經年少不懂得,而今大徹大悟,怎奈,母妃早已仙逝。
耶律崧的眸子紅了紅,旋即低下頭,呵呵的笑開。如果說耶律宗驍之前的冷笑是對他的嘲諷和不屑,那麼耶律崧此刻還給耶律宗驍的,便是對他的可憐和同情了。
對於一個習慣了高高在上的人來說,最難以接受的自然就是別人的同情和憐憫。
他的心何曾接受過別人站在高處俯身望著他,施捨給他憐憫同情呢?他一直都當自己是天之驕子,高高在上……直到出現了那個女人,一點一點的撕碎他引以為傲的高貴驕傲,將他的心狠狠地踩在腳下,就如同一灘爛泥一般!曾經在他眼中是卑賤如泥的人,而今卻是天邊彩雲,高不可攀!他的心從那時開始,便是繃緊了最後一根弦,今天……卻是徹底的被耶律崧給扯斷了!
一直是他看不上的弟弟,而今卻用憐憫同情的眼神看著他……一奶同胞,突然間換了彼此的位置!耶律宗驍只覺得這一刻他要發瘋了!
“耶律崧,你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
“在你面前又如何?你是我三哥,不是神!不是嗎?”耶律崧再次堵住了耶律宗驍後面的話,兄弟二人第一次這般長時間的對話,卻是耶律宗驍被打擊的體無完膚。
耶律宗驍佇立良久,臨走之前冷冷的丟給耶律崧一句話,“波斯聖皇的人已經滲透進後宮當中,他的身份不同尋常,說不定就是這後宮最不可能之人!”
“我知道。只是現在還是用了那句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如三哥這般,想的太多,註定將來失去的也多!”
耶律宗驍離去後,耶律崧獨自一個人坐在偌大的太子殿裡。滿目蕭索,也許曾經是他期望中的生活,但此時此刻,他一點也不幸福。
“幕涼……涼大美人……呵……涼兒……姑姑……”
耶律崧低聲咕弄著,身子一側倒在軟榻上,繡著金絲祥雲圖案的五彩軟榻,看似舒適無憂,可耶律崧躺在上面卻是從未有過的冰冷感覺。他緊緊抱著軟榻上一個大大的藕荷色的玉枕,玉枕的芯是藕色暖玉,玉枕外面則是絲綢質地的藕荷色外套,長長的玉枕足足有一個成人的身高。
這是耶律崧特意尋到能工巧匠做來的。莫說是整個北遼,就是這片大陸,也找不出第二個來。
這世上怎會有男子痴迷藕荷色痴迷到了這種地步呢?
耶律崧是唯一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