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越說越激動,忍不住劇烈咳嗽兩聲,假牙都噴到了前擋風玻璃上。
車子到了公交站牌,老人一邊用礦泉水沖洗假牙,一邊癟了癟嘴說:“年輕人,你們要拜神,找錯地方嘍。”
我們立即將車子掉頭,來到了上山的小路口。
上山的路徑,已經被雜草和荊棘封死,撥開草叢向前走幾步,才能勉強分辨出一條路來。
沿小道撥開荊棘,向上攀爬時,我大概從地形可以看出,這裡曾經有一條寬約五米的硬化道路。
硬化道路內,生長著亂七八糟的雜草和藤蔓。
在這之外,則是已經成長得格外高大的松柏。
松柏長青,卻也招陰,道路兩旁隨處可見低矮的墳包。
有許多墳墓的墓碑坍塌,半邊掩埋入土中,長時間沒有打理過。
走了沒多會兒,我就看到前方山腰處,有一個破舊的道觀。
道觀牆皮剝落,大門虛掩著,院落內雜草叢生,可見並沒有什麼香客。
“有人嗎?”
我朝裡頭喊了一聲,半晌後並沒有人回應,我推開虛掩著的房門走入其中。
道觀佈置格外簡陋,正北三間瓦房,東邊有柴房,西南角有一個旱廁,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瓦屋坍塌了一角,院落雜草叢生,三清的神像被清理出門外,堆放在雜物之中。
墨菲忍不住皺起眉頭,捂著鼻子,“這破道觀,已經荒廢了吧。”
道觀是已經荒廢,但從雜物堆裡的外賣盒,泡麵調料包,揉成團的衛生紙等生活垃圾來看,還有人在其中居住。
連千山道長已死,留下了個不成器的養子,道觀人走茶涼,一切都已物是人非。
事情比我想象中,還要糟糕很多啊。
但願爺爺留下的七星續命燈,還沒有落於他手……
“哎呀,大哥接著玩,是要加錢的!”屋子裡,傳來女人嗲聲嗲氣,還帶著嗔怪的聲音。
中年男人慍怒道:“老子花了五百塊呢,才兩分鐘你就想走人!?”
穿著高跟鞋,黑絲襪,濃妝豔抹的女人,整理著凌亂的髮絲,從屋子裡走出。
在看到我們時,女人面露詫異,“這麼個破廟,還有人來拜,真是出了鬼。”
一個頭發蓬亂,滿臉鬍子茬,渾身乾瘦,臉色蠟黃的男人,追出房門外。
“小麗,咱倆是老合作關係了,我最近狀態不好,兩分鐘都沒咂摸出味來。”
“你就不能再耽擱一會兒,多可憐我一次?”
女人晃了晃手裡的鈔票,頗有些得意的道:“只要有錢,姑奶奶陪你多久都行。”
男人掏了掏空蕩蕩的褲兜,又從上衣口袋掏出五十幾塊的零錢,苦著臉問:“我就只有這點了,行嗎?”
女人一臉嫌棄,“五十塊錢,玩你媽去!”
說完,女人拍死胳膊上的蚊子,嫌棄的道:“你這破山上,全特麼是蚊子,連個上山的道都沒有。”
“下次就是有錢,老孃也不稀罕來!”
被羞辱的男人,氣憤的扶著門框怒罵,“我還不稀罕你這裱子呢!”
“想當初我師父在世,千山道觀那是人聲鼎沸,聲名遠播!”
“像你這樣的裱子,都不配進廟門!”
這人稱呼連千山作師父,想必就是老婦人口中所說,二十八年前被道觀收養的孤兒。
哎,連千山不幸啊,竟然收養了這麼個玩意兒。
女人擼起胳膊,單手叉腰,怒指著連文賀的鼻尖,“你他媽說什麼!?”
“好男不跟女鬥!”
砰的一聲房門關閉,連文賀躲在們裡頭不吭聲。
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