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馨什麼也不記得,日記本被人故意破壞,他能等的訊息,只剩下傅汶節的舊報紙。
一直等到晚上十點,謝南迴才開門回來。
他拎著電腦,滿身的風塵僕僕,隨手脫下黑色呢絨大衣掛在玄關處,看見許蒲還在沙發上坐著看電視,漂亮的黑色眉毛輕微地挑了挑:“在等我?”
許蒲心想你哪來的那麼自作多情,雖然今天我確實是在等你。
他輕輕嗯了一聲,放下手中的電視遙控器,正要說話,謝南迴抬起手,坐了個暫停的手勢:“等一等。”
許蒲只好噤聲,默默地看著謝南迴開啟工作臺的上的電腦,連通筆記本。他做這一切時不慌不忙,將淺灰高領毛衣的袖子擼到手肘處,露出一段線條堅硬的小臂,他在家只穿著一件薄毛衣,頓時勾勒出上身勁瘦的線條,一雙長腿筆直,顯得身材修長而有力。
許蒲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冷不防聽見謝南迴漫不經心的聲音:“你一直看著我做什麼?”
許蒲頓時收回意識,尷尬地支吾道:“我……”他看到謝南迴正彎腰撥弄電腦,靈機一動:“我在看你的電腦。”
謝南迴津津有味地看看他,招手讓他過來,一面側身讓開螢幕:“看吧。”
許蒲依然十分尷尬地走過去,他簡直對自己無語了,沒事盯著個大男人看什麼看,比腿長嗎?
螢幕上赫然是一篇論文,題目就佔了整整三行,許蒲光看題目就知道他肯定看不懂了——他雖然英語成績還過得去,但卻納悶兒地發現滿頁密密麻麻地英文他竟然除了is are were和thesis這幾個單詞幾乎讀不懂。
謝南迴在他旁邊站了一會兒,關切地問:“看得懂嗎?”
許蒲面無表情地心想你一定是故意的,一抬頭居然看見謝南迴抿起嘴衝他笑,英俊的臉上小酒窩一閃一閃,頓時有種如魔似幻的感覺……他恍惚地轉回去,又盯著螢幕半響,終於恍然大悟,今天方程說他終於得到了世界上唯一有關式神的實驗資料,這篇論文一定是集謝南迴心血之大成的最終論證,看來謝大大今晚心情非常不錯。
他真心替謝南迴高興,於是說:“恭喜你。”
謝南迴輕微地一怔,神色隨即變得古怪起來:“你真的看得懂?”
許蒲:“……”
他心想送上去讓謝南迴戲弄,再看不清這傢伙的真面目我就真的是神經病。
謝南迴卻擺擺手,笑了笑:“抱歉。”他心情愉悅地坐下來,對許蒲說:“麻煩你等我一刻鐘。”
許蒲於是坐回去不停地按遙控器,他心裡煩躁,根本看不進去電視講了什麼,只是不停地把頻道翻來覆去地換了一遍又一遍,滿腦子都是待會兒怎麼和謝南迴說他要搬出去。
其實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本來就是借住在謝南迴家,事情解決了,他就應該要搬回去,但許蒲總覺得這件事有點微妙地難以啟齒,說不清楚為什麼。
謝南迴其實並不算一個難相處的人,他在行為上十分彬彬有禮,雖然態度冷冰冰,很少說話,一說話多半是嘲笑,卻並不會讓許蒲覺得不自在,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況且這半個多月的相處中,許蒲發現謝南迴其實並不像看上去的那麼冷漠。
典型的悶騷男,外冷內熱,這是許樹的評價。而許蒲則想起微博裡的一句話:這世上沒有高冷的人,只不過暖的不是你。
確實是這樣,隨著兩人的熟悉起來,許蒲發現謝南迴對他的態度也在慢慢地發生變化,這幾天幾乎可以算是‘和顏悅色’。
他猶自出了一會兒神,聽到關機提示音,看了眼時間,才發現十五分鐘到了。
謝南迴悠閒地走過來坐下,隨口問:“什麼事?”
他左手隨意地搭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