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亞太經濟研究院提供的經濟報告,厚達一百多頁,全部都是資料,前天剛用傳真的方式發過來。
徐騰得慢慢看著。
天色漸晚。
邢宗利很有耐心的等了一個多小時,也沒閒著,幫徐騰繼續翻閱一些資料包告,年紀大了,不得已,帶上度數很淺的黑框老花鏡。
終於,徐騰將這一整冊的《錫州地區經濟產業綜合報告》看完,揉了揉眼,讓花玲玲去拿一條熱毛巾給他敷眼,順便準備一下晚餐。
這會兒,邢宗利也不知道徐騰到底是什麼態度,就是讓他準備參股一家保險公司,能不能成功都沒有保證?
“小徐啊,錫州的經濟條件是真的很不錯。”邢宗利將老花鏡摘了下來,讚歎一聲,將手裡的這一疊報告放下來,終於決定切入正題,“現在都談家族企業的轉型,我現在年紀大了,玉海和蕙雲都還年輕,未必能管得住陽光集團,你看……你的華騰控股是不是多注一些資本,幫我搞好一點?”
徐騰用熱毛巾敷眼,擦了擦臉,想了片刻才抬起眼簾看向這位長輩,“我們家有一個標準,這也是華銀系的一個規矩,您可能聽說過,徐家不幫別人賺錢。”
“在別人看來,陽光集團這些年發展的很不錯,很快,可您心裡明白,您已經錯過了很多機遇。幾年前,我父親讓您集中資金做電動車,完善華銀系在這個領域的佈局,您聽了嗎?給新日和雅迪借一筆錢,入點股份就算是給了交代,華銀系給您的融資,您不去增強電纜業,不去擴大電機的科研,反而是********建那幾個小電廠。”
有些話,徐騰其實不想說。
既然要他入股陽光集團,他就必須得說清楚。
“2001年到2004年,四年時間匆匆而過,您現在的毛紡業,全國排在十強開外,家紡業、電機業連前三十強都進不去,電纜排名稍微好一點,但也只是勉強位居前十。是的,您一直在賺錢,賺多少,一半進了自己的口袋。其實您心裡明白,華銀系早在2002年停止繼續給您資金扶持時,就已經戰略性的放棄這個陽光集團,我估摸,您那會兒還是挺開心的。”
徐騰這話有點太實在,很傷老邢的顏面。
邢宗利無法辯駁,那段時間,他確實是很得意,一句江泰系的老朋友,就從徐大昌那裡獲取3個億的注資,只給了徐大昌不足20%的股份。
從99年到2002年的三年裡,邢宗利又陸續拿到4。5億的優惠貸款。
目前,錫州陽光控股集團的股本中,銀河資本佔17。5%,邢宗利夫婦佔據了58%,其餘大部分歸屬邢宗利及其妻舅家族。
整個錫州都沒有人知道陽光集團是華銀系的分支,因為在很長時間裡,邢宗利對華銀系的瞭解並不算是很深入,他對的態度也只是純粹利用一下人脈關係,華銀系對陽光集團在產業佈局上的安排,邢宗利也刻意牴觸,陽奉陰違。
2002年以後,華銀系也放棄了這枚棋子。
邢宗利現在後悔了,也不意思再去和徐總、張麗英求援,只好走女兒邢蕙雲的路線,主動聯絡徐騰,幫徐騰和錫州市談判,撮合華騰繫到錫州發展。
客觀來說,華銀系對邢宗利是仁至義盡。
徐騰也沒有虧待邢宗利,但想要繼續借勢華騰系發展自己的家族企業,這就是做白日夢。
徐騰道破了邢宗利當時的心境,這一句“我估摸您那會兒還是挺開心的”,真是大傷邢宗利的顏面,他是徐騰,華銀系的唯一繼承人,真正的華銀系太子,有什麼不能說的。
不管徐騰說什麼,邢宗利都得承受。
徐騰該說的都說完了,看一下時間,準備去用晚餐,他並不介意邢宗利怎麼想,因為邢宗利的這家陽光控股集團,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