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市投資環境好,您能不能來一趟,您要是來不了,沒關係,我們去拜訪您,您能不能騰出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就行,我們長話短說。”
最誇張的就是深更半夜,這幫地方大員也不睡覺,凌晨四點還有一位省長,興致沖沖給徐騰打電話。
徐騰連續接到幾個地級市的騷擾電話後,他就將電話拔了,上床睡覺。
凌晨4點的這個電話必須接。
值夜班的金小桃將徐騰喊醒,提醒他,這是江淮省的閻省長,直接打到徐騰的私人手機上。
“哦,你讓他等一下,我洗個臉,清醒一點再來接電話。”徐騰有點睡不著,反正早上5點的飛機前往錫州市,8點鐘要和錫州市的領導用早餐,商談投資專案。
一分鐘後。
徐騰才從浴室裡出來,戴上藍芽耳機,喝一杯早茶,問閻領導,“您這是剛起床,還是為國為民,忙到現在還沒睡呢?”
“睡了兩個小時,剛起床,柳銀霞要控股江州水務公司的事,你聽說了嗎?”閻領導也是一聲感慨,領導不是那麼好做的,凌晨2點才睡,4點就睡不著了。
“聽說了,原先不是說賣給法國維旺迪集團嗎,怎麼,被她劫道了?”徐騰有點納悶,他一直非常反對省裡的這一輪水務、公交股份化的政策。
沒辦法啊。
這是宋書記力推的民營經濟大改革,雖然對方被省裡本土派系的領導們鉗制的很厲害,可再鉗,對方也是一把手啊。
原先說是賣給維旺迪水務公司,打著引入技術的旗號,至少還能唬人,現在要打著民營化的旗幟賣給柳銀霞的東鷹集團,那就徹底荒誕了。
這一年裡,柳銀霞在徐騰這裡吃了虧,暫時不敢招惹這位本土派的商界鉅子,可在其他領域,真是如魚得水,在江州到處鑽空子,藉著銀行的錢買地買企業。
短短一年時間,她的東鷹集團已經將註冊資金提升到3億元,在江淮省紮根,以建築、交通、消防、水利工程的總承包為主業,還拿下了市中心的一塊土地,計劃是要建造一個江州市的地標性建築,打造江州第一高樓。
閻領導凌晨四點睡不著,給徐騰打電話,意思很明顯,要徐騰想辦法掐掉柳銀霞入股江州水務公司的商業企圖,說是入股,其實就是一分錢不花,逐步蠶食整個江州自來水業務。
“行,我在江泰集團開一個水務公司,讓陳健想辦法,切入這個行業和她競爭。”徐騰心裡都明白,維旺迪集團已經出局了,老宋打出來的政策牌是要利用這個機會,推動民營企業的大發展。
這是政策牌,實質上就是要死保柳銀霞拿下江州自來水公司。
東鷹集團和華煤鐵已經是狼狽為奸,在江淮省的商業圈子裡,這一次除非是徐騰的華騰系出手,否則,根本沒有哪家民營企業敢和東鷹集團競標,最多都是去陪標。
“現在的情況很複雜,對方早已形成了一條龍的利益輸出鏈條,在省廳這一級拉倒了幾位幹部,他們這麼越做越大,再過幾年,我就鉗制不住他們了。”閻領導肯定是睡不著覺,這種情況蔓延下去,後果不堪設想,老蔣這段時間都在首都開會,他只能找徐騰商量對策。
“除了水務,市中心的幾位新地都沒辦法直接競拍,都被弄成了政策牌,要送給東鷹和華煤鐵運作專案,東鷹在江淮二號高速的擴建專案中,出現了大規模的偷工減料問題,我親自下令,去現場督促嚴查都查不下去,不了了之。”閻領導是又氣又慌,“水務、交通,這些都是關係民生,關係到本省發展的問題,市民有投訴,拿我問責,交通不利,經濟不順,還是拿我問責。小徐啊,你懂我的意思嗎?”
“我懂。”徐騰微微點頭,坐在沙發裡喝茶,默默思量對策。
他這半年和柳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