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瑾也有些擔心阿漣。
阿漣畢竟是個普通人,沒有義務配合他們審俘虜。
她說:「你會不會不舒服?要是不想再來送飯的話,可以跟我們說。」
阿漣神情溫和。
她搖了搖頭,然後又在地上寫字道:【雖然是敵人,但是熟悉以後,感覺他們也沒那麼可怕,人還不錯。】
靈瑾見她是這麼想的,終是放心了幾分。
靈瑾又問:「那那個阿季呢?你怎麼看他?」
提起阿季,阿漣做出了思考的神情。
過了一會兒,她以手抵唇,無聲地笑了幾下,又寫字道:【傻傻的,像我哥哥。】
寫罷,她對靈瑾略一頷首,便撩簾進去了。
阿季他們不知道帳篷外的情況。
阿季早早掐著時辰在等阿漣了,見她終於進來,忍不住眼前一亮。
阿通一看阿季這個表情,就覺得噁心得不行看不下去,掩面道:「你蠢死了。」
阿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放下食籃,疑惑地看看兩人。
阿季被她的眼神看得面頰微紅,懊惱道:「你別理他,他閒的。」
說著,他見阿漣開啟食籃從裡面拿東西,忙主動湊上去:「我來幫你!」
阿季做出一副手腳勤快的樣子,殷切地幫阿漣取出碗筷,一派正經地擺得整整齊齊。
架勢不像俘虜,倒像在自己家裡似的。
擺著擺著,忽然,當他將手伸回食籃裡,要再拿一雙筷子時,指尖觸手一暖,似是摸到了什麼細軟之物。
阿季頭腦一懵,這才發現自己居然碰到了阿漣的手。
阿漣五指都是生在幹活的手上的,她雖然白皙,可手指面板並不細膩。
農家女,以往也不太講究什麼,與阿季手上有了些接觸,她並不覺得哪裡不對。
然而阿季卻是登時滿面通紅,像是樹上成熟了的柿子。
他慌亂地抽回手,結巴著道歉道:「對對對不起。」
阿漣略顯茫然。
不過既然他道歉了,她便也對他笑笑,然後在地上寫字道:【沒事。】
阿季痴痴地看著她的字。
他說:「你字真好看。」
阿漣微笑,又寫下一個【謝】字。
阿季問:「你以前讀過書嗎?」
【沒怎麼讀過。】
「那寫字是誰教你的?」
【兄】
阿季呆呆地看著地上那個「兄」,便想起之前守衛曾說過,阿漣的兄長也是混血,阿漣就是為了等她哥哥的訊息,才會在這種局勢下,還堅持留在水陸城的。
阿季說:「我以前也沒有正經讀過書,我父母還在世時,教過我寫幾個字。」
這時,他停頓了一下,又問:「對了,你兄長有什麼特徵沒有?是水族哪個軍的?我們之前也與水族的軍隊接觸過,或許有印象也說不定。」
阿漣見他問起自己的兄長,立即主動了起來,忙在地上仔細地寫道:【他是赤色月光魚與藍色孔雀魚的混血,兩邊鰭耳的顏色不一樣,一邊是赤色,一邊是藍色。】
阿漣寫完後,便期待地看著阿季,想知道他有沒有印象。
阿季看著她寫下的內容一愣,遲疑道:「我、我想想。」
這一頓飯,阿季莫名吃得食不知味,話比平時來得少。
阿通與忠叔倒是沒什麼異常,照舊吃完一抹嘴。
不久,阿漣便帶著空碗與食籃回去了。
「阿漣的簪花掉在這兒了。」
飯後,阿通從地上撿到一個樣式簡單的女子髮飾,拿在手裡看了看,不必說,一定是阿漣的。
忠叔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