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一會兒,楊言開口說話了,他說:“白色nei褲不換行不行?”
他這一話一出,我強忍笑意,高佬他們可沒我這內功,哈哈大笑起來,看向楊言的眼神都有些變了,估計在想,曰了狗了,堂堂一個大老爺們,竟然穿白nei褲。
“不行,必須要黑色的。”我一本正經的說,他尷尬的笑了笑,輕輕地點頭,沒有說話。
隨後,我跟主家將黑衣物的事情講出來,他翻遍家裡也才找出三套,然後就去村子借,由於村子只有三戶人家,湊起來才八套,八仙的衣物齊了,我跟喬伊絲卻沒有,沒辦法,我只能用墨汁將自己跟喬伊絲的衣物染黑。
弄好衣物後,有幾名八仙有些白髮,也統一用墨汁給染黑了,最後就是裸露在外的臉跟手,好在王莊有一戶人家忒愛書法,家裡的墨汁夠多,不然,只有用鍋底灰了。
當我們將身上染黑後,雖然看上去特別滑稽,但,誰也沒笑,都知道這棺材很難抬,不然也不會弄出來這麼多事。
活葬不同於普通喪事,送葬的時候不能燃放鞭炮、不能出現銅鑼聲、更加不能出現哭喪聲,我怕主家看著自家女兒被活埋會忍不住哭泣,便讓主家夫妻倆待在家裡,不要去山上。
他們點了點頭,沒說什麼,就給我們一人一個紅包,一包煙、然後就跪在我面前,無聲的抽泣著,我明白他們的意思,給了他們一個安慰的眼神。
隨後,我們將染黑的龍架綁在棺材上,高佬帶楊言抬最前頭,剩下一些八仙按照各自的位置站好,他們兩兩搭肩,相互扣住對方的肩頭,相互做樁,面色都有些沉重。
我給八仙們拋去一個詢問的眼神,意思是準備好沒?他們點了點頭,意思是已經準備好。
高佬他們我比較放心,都是抬了不少棺材,可那楊言我著實有些不放心,就朝他看去,他扣在高佬肩頭的手臂有些顫抖,想必是第一次,內心緊張造成的,希望等會別出岔子。抬棺材這活,在外人看來十分簡單,沒抬過,永遠不會知道這裡面的門道,它不單單要力氣,還要心理素質過得硬。
又朝喬伊絲看了看,她渾身染得通黑,手裡提著一個大袋、兩條木凳以及一個照明的手電筒,面色凝重的站在一旁,見我望了過去,她象徵性地笑著點了點頭,表示沒事。
見他們都準備好,我撥出一口氣,王潔是死是活,就要看這棺材能否順利下葬,只要順利下葬,應該還有一絲機會,畢竟每日天剛矇矇亮是萬物甦醒的時候,其生氣最為旺盛。
當然,還有另外一個原因,按照傳說來講,每條路每天過了寅時,都會有陰差將路面清掃乾淨,也就是將鬼魂跟活人的腳印掃去,讓路面變得‘一塵不染’,俗稱塵路。
我們要趁那條路是塵路的時候,將棺材送上山,這樣以來,生機會更旺盛,若是在我們抬棺材之前,有人踏過那條路又碰巧遇到棺材,兩者就會相沖。要麼會衝到死者,出現活人壓死人,讓死者得不到安寧,要麼會被死者衝到,出現死人壓活人,讓活人身體方面出現問題。
我這麼早把棺材抬出去,就怕晚點有人會踏壞那條路,到時候發生點什麼事,那就是我們的責任。
但,這活葬被視為大凶,比普通送葬的煞氣要重很多,除非對方是大富大貴之人,身上有貴氣護體,不然的話,遇到棺材那人至少會遇到一些怪事,搞不好還會喪命。
我清了清嗓子,朝遠處看去,天邊剛剛有了一些亮光,路上別說行人,就連家禽六畜都沒有,心頭一鬆,拉長嗓門朝堂屋外喊了一聲:“本尊乃太上老君第八百九十三代弟子,東興鎮坳子村陳九是也,奉家師敕令,送王莊王潔下葬,爾等孤魂野鬼,速速讓開,惹得家師怒火,爾等只會落個魂飛魄散。”
這番話是口號,前面的那些話都是胡編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