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的方向望去。
“有請新人下車,奏吉樂!”一旁的上官管家見情況不對,機智地高喊了一聲,幸好鞭炮聲一直在轟響著維持氣氛,否則這場面可就越發尷尬了。
那領隊的樂手一哆嗦,才發現自己竟然停了下來,忙舉起嗩吶,後面打鑼敲鼓的也跟著醒悟,卻是亂了兩三拍才又重新和上。
上官管家高喊一聲後,人也隨之緊步跑到了新郎官面前,狀似殷勤地去接韁繩,實則卻接抬手的動作以袖子遮住了自己的嘴,另一隻手顧不得尊卑之別暗扯了一下新郎官的大腿,壓低聲音疾道:“公子,難道你要讓老爺在這麼多人面前顏面盡失嗎?”
新郎官緊抿著嘴唇僵了兩三秒,猛然地翻身下馬,對著上官老爺和眾人團團地行了一禮,然後接過旁邊家丁送上來的一杆繫了紅繩的稱,挑開了車門上的一塊紅布,就站到了一旁。
兩個喜娘忙戴上笑臉擺上了喜凳,一左一右地把紅布撩起,高喝著吉祥的話語,請新娘下車。
範小魚看了看站在臺階之上那個臉色還是稍稍緩和的上官老爺,以及旁邊明顯擔憂卻不知所措的上官夫人,再看看像木偶般杵在一邊的新郎官,最後落在剛剛裝出馬車正準備下車的新娘子身上。
卻見那新娘子也不知道是因為頭上蓋著紅蓋頭的關係,還是坐車坐久了,抑或因為剛才外面的動靜而有些心慌,下車的時候竟然差點踩了個空,窈窕如細柳般弱不禁風的身子幾乎當眾摔倒,幸好旁邊的丫環和喜娘及時地扶住,才伸出紅色的鞋尖輕輕地踩在了門前的紅地毯之上。
“小魚,你們先進去,我去看看你二叔,等會再回來找你們。”範小魚正帶著古怪的心情看著那個猶如趕赴刑場的新郎官,範通不知什麼時候擠到了她身後,焦急地道。
“等一下,我們也去找二叔。”範小魚忙拉了範白菜鑽出人群。
“你們去幹什麼?乖,你們先去喝喜酒,爹爹等會就回來。”範通說完,也不等範小魚回答,邁開了長腿,飛快地向範岱消失的方向追去了。
“……”範小魚張了張嘴,又搖了搖頭,她這個爹怎麼就這麼笨啊!
剛才這件事,雖然嚴格地說來,不該怪到她家二叔頭上,可是如果不是那叫什麼曇兒的美女看見了他,並且追了上去,那小新郎官可能也不會失態,小新郎官如果不失態,那大上官老爺就不會變臉,上官府也不會在娶親之日上演出這一場“好戲”,失了面子。
現在不用說,人家上官府肯定心裡已十分不悅地把他們劃為不受歡迎的客人了,身為範岱的侄女,她哪裡還好意思再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地進去觀禮呢,更不用說還能厚著臉皮蹭吃蹭喝了,還是趕緊識趣地先離開吧!
“鼕鼕,來!”趁著大家都圍著新人湧向大門,範小魚忙拉了範白菜偷偷地躲到了石獅子後面,心裡鬱悶地要死。
沒想到前一刻她還歡天喜地地想要好好見見這古代的婚禮是什麼樣子的,而且為了準備多吃點好吃的,還特地空了小肚子來,沒想到新人還沒進門就鬧出這麼一出,害得看不成拜堂,見不了洞房,更是半點東西也吃不到。
“姐姐,為什麼我們不跟著大家一起進去啊?”單純的範白菜羨慕地看著人們一個個一邊說著賀喜的話,一邊迫不及待地跨進大門,小臉上滿是不理解。
範小魚語塞,這個問題……對一個七歲的孩子可怎麼解釋啊!
“這個……我們等一等,等爹來了再一起進去。”
“哦。”範白菜老實地應了一聲,也不吵鬧,低下頭看著滿地的碎紙片,用腳撥弄著,想要從中找出哪個幸運的還沒有爆炸的小鞭炮。
方才熱鬧的門庭很快就變得清清靜靜,當最後一個客人也邁進高高地門檻後,四個提著燈籠的家丁匆匆忙忙地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