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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冷酷的變體!

事後,王子是這樣敘述這件事情的:“哦,我的朋友,我見到一個女子,可她到底是因陀羅天國的樂師、海的女兒還是毒蛇國王的女兒或者是地球上的國王的女兒呢?我不知道。”“描述一下她的樣子。”他的政治家朋友開口說道。

王子說:“她的臉像夜空中的一輪滿月,頭髮像繞著相思樹上盛開的花朵飛舞的群蜂,她的眼角與耳朵相連,腰身是獅子的模樣,走起路來卻像是高貴的天鵝。如果把她比做一件外衣,那她一定是一件潔白的衣服;如果把她比做季節,那她就是春天;如果把她比做鮮花,那她就是茉莉;她說起話來就像是杜鵑在歌唱;如果她是一種香氣,那她就是麝香;她的美貌可以與卡瑪德瓦相媲美;如果說她是一個實體,那她就是愛情。得不到她,我簡直無法活下去。我現在惟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得到她。”那位年輕的臣子已經不止一遍聽他的王子講述這個故事了,但他對王子所說的那些令人心動的情景還是無動於衷。大多數情況下,他只是略略評論一下,有時因為天黑,得趕緊上馬趕路,則連這樣輕描淡寫的評論都沒有,畢竟森林裡的黑夜更讓人膽戰。後來,兩個年輕人回到坐騎跟前,解下韁繩,上好籠頭,放上馬鞍,他們手裡緊緊握著武器,慢慢地向國王的宮殿騎去。返程的三個小時裡,這兩個年輕人一句話都沒有說,烏萊姆庫特壓根兒不想說話。每當這時候,除非別人以最大的音量對他說三次,他才會有所反應。年輕的臣子什麼也沒有說,他在心裡對自己說:“如果王子想和我商量什麼,他一定會自己主動說出來。”在這一點上,他倒是繼承了他父親的智慧。他父親就特別討厭別人在他未主動徵求意見時在他跟前喋喋不休。所以,當他發現主人此刻不喜歡談話時,他就保持沉默,繼續著白天的思考。他習慣於每天早晨一邊吃著粗糙的食物,一邊在頭腦裡反覆思考。只有這樣,他才能隨時保持著智慧的頭腦。數年後,這樣的腦力操練使大臣的兒子終於成為一位非常有頭腦、有智慧的人物。

第三天,烏萊姆庫特王子因為見不到心愛的人,非常傷心,焦躁不安,結果患了熱病,高燒不退。他不再像從前那樣寫作、讀書,而且不吃不睡,甚至他父親委託他辦的事情也不做。他說他就坐著等死。他只是不停地畫著那群美麗的採蓮人,然後滿含淚水地直愣愣地盯著畫面,突然又跳起來一把將畫撕碎,拼命敲打自己的額頭,接著又開始畫。

最後,臣子為王子請來一位智者,王子虛弱地躺在床上,臉色蠟黃,看上去頭痛難忍,他和智者的話題經常集中在愛情這一問題上。智者在談論愛情時經常流露出蔑視的神情,這讓王子感覺與他談這些話題是很羞恥的事情。這位談話時毫無隱諱的智者建議王子喝下已經煮好的苦草藥,並要他注意飲食,智者還引用了半句從名醫查恩達塔那裡學來的詩:高燒是被治癒了,但感冒又在孕育了。

此時的王子往昔練就的堅忍立刻一掃而光,他流下了痛苦的淚水,悲傷地喊道:“無論是誰,墜入愛河就是走上了一條不歸路;如果他還想繼續僥倖存活下去,對於他來說,生活就是遙遙無期的苦行。”“是的,”那位大臣的兒子回答道,“有位聖賢曾經說過,愛情的道路既沒有開端也沒有盡頭,我們應該好好善待自己。男人有三件事是自己無法控制的,那就是對女人的渴望、對骰子盒的貪戀和對酒的嗜好。這位智者找到了節制這些慾望的最佳途徑。畢竟,沒有母牛的話,我們也總會設法用公牛擠奶。”可以說,這些勸解是很有道理的,但這個墜入愛河的倒黴的年輕人聽了這些話,也只能強制自己停止相思那麼一瞬。過了一會兒,他又會回到這個話題說道:“無論這條路是痛苦還是快樂,是幸福還是毀滅,我都已經上路了。”說完,他垂下頭,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她就是我們在大水池邊遇到的那個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