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湯水讓她不至於餓死,然後不斷吸她陽氣。她本就是閨中弱質;幾時經歷過這般恐怖的事;能活下來已經是奇蹟了。
“姨娘……”她緊緊揪住陳浩然的衣襟;許久才顫抖著說了一句;“它殺了姨娘;吃了姨娘的腦髓,它殺了姨娘!!”
劉閣老這才明白死在湖中的那個女人是誰,劉沁芳不是劉夫人生的;但劉家家規甚嚴,凡子女一旦出生俱都交給正房夫人教養。即使是親生母親也只能叫姨娘。
劉沁芳的生母單姬首先發現了女兒的異樣,被假冒劉沁芳的三眼蛇生生挖去了腦髓,拋屍湖中。
劉沁芳抖得像是受驚的小兔,陳浩然不好推開她,只得低聲安撫:“已經無事,不怕驚慌了。”
她埋著頭一直哭:“你們為什麼不早點來,嗚嗚,早點來我的姨娘就不會死了。你們這麼多道宗的高人在劉家進出這麼多次,為什麼沒人阻止它……”
在場的人臉色都不好看,陳浩然倒是不在意:“這蛇不是凡物,在場的卻都是凡人。好了,別哭了。”
這頭還沒安撫完,那頭河蚌又抹著眼淚過來。陳浩然急忙格開劉沁芳,去看河蚌。河蚌肌膚細嫩,頸間的淤痕就更加醒目。陳浩然眉頭都擰到了一起:“何人所為?”
河蚌依在他懷裡,雖然有臉哭,卻還好,沒提容塵子的事:“都怪三眼蛇。嗚嗚嗚嗚。”
陳浩然只以為她遇上了三眼蛇,忙不迭拿了藥膏替她塗抹,語聲溫柔:“好了。都是我不好,我應該跟著陛下。下次我們捉住它們。也掐它們的脖子報仇!”
河蚌哭聲不歇,眼淚金豆子一般啪啪往下掉。陳浩然將她打橫一抱,出了屋子:“好了,不哭了,餓不餓,我們去看看有什麼吃的。”
屋子裡眾人一陣沉默,莊少衾看得一臉黑線,這時候只得一邊安撫劉沁芳一邊問及三眼蛇的一些情況。希翼能從其中找出些對付怪蛇的線索。
陳浩然給河蚌找了些吃的,河蚌譽不出嘴來哭,終於消停了一些。莊少衾無暇理會其他,當務之急,自然還是要找著葉甜才是大事。官兵們將劉府各堵牆壁都敲了個遍,幾乎拆了這座莊園,終於在一座離主園有一個時辰腳程的廢園裡找到了葉甜。
只是葉甜昏迷不醒,莊少衾為其把了脈,神色凝重:“看起來,她好像中了什麼法術。有人將她的神識封在了心竅之中。”
這話一出,浴陽真人都是眉頭一皺:“可是人之心竅極為複雜,稍不留意就會沉溺其中。難尋出路。如何能將其神識引出呢?”
莊少衾看看那邊正在吃滷雞翅的河蚌,河蚌踞案大嚼,不搭理。陳浩然坐在她身邊,劉沁芳剛剛洗完澡,這時候跟著陳浩然寸步不離——她真是嚇壞了。而劉府正處於驚惶之中,無人顧及她。…
陳浩然將河蚌盤中的雞翅夾了兩塊給她,她嬌怯地看了好一陣才問:“我……可以吃嗎?”
陳浩然點頭,河蚌百忙之中抬頭瞥了一眼,陳浩然忙攬住她:“廚房還有。”
莊少衾看著河蚌實在是沒有搭理的意思。為著葉甜,他也只有厚起臉皮——幸好他臉皮一向不薄:“海皇陛下。你術法屬水,若是以水引路要探知人之心竅。應當不難吧?”
河蚌嚼著雞翅:“不難呀,”她頭也沒回,“可是我出海之前與臭道士談好的,只管殺蛇,一條蛇三兩肉,如今陳浩然已經幫忙找著劉沁芳了,你還讓我救葉甜?”
她摸摸脖子上的掐痕,越想越氣,遂怒目圓瞪:“本座憑什麼要救葉甜!救了她還要被她罵!”
莊少衾先前就懷疑——她脖子上的掐痕明顯是人為,三眼蛇習性使然,不習慣掐,只是絞殺。那麼這個傷痕就來歷可疑了。如今一看這河蚌的態度,他心裡更是明白了七八分——師兄,你又把她惹毛了?君子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