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不晚嘛,這時候惹她作甚?
知道葉甜還活著,容塵子懸了幾日的心終於落了地。若是平時,他也有法子引出葉甜的魂識,然這時候卻是內力不濟。他沉默了片刻,莊少衾倒是理解:“師妹神識若長期被封在心竅之中,只怕於身體有損,如果師兄決意不肯同那河蚌再多言語,不如我去引魂……”
容塵子當然反對:“你當這是兒戲麼,倘若到時連你也被困其中,又當如何?”
莊少衾聳了聳肩:“不試如何知道呢?”
容塵子沉思許久方道:“讓河蚌進來,我有話同她說。”
河蚌不肯進去,陳浩然知她性情,哄勸了半天,她進到容塵子房裡還氣鼓鼓地不吭聲,容塵子比莊少衾更知道輕重,他不願同河蚌再多交集,卻又迫於形勢,不得不遷就她:“救葉甜,我多給你三兩肉。”
河蚌並不走近他,此時只站在門口的衣架前:“什麼時候給?”
容塵子只怕她再提以元精養她的事,這時候聽聞她對肉感興趣,大鬆了一口氣,他毫不猶豫:“葉甜醒來就給。”
出乎意料,河蚌也沒有粘他,她答應得痛快:“好。”
她轉身去了葉甜房間,竟然真的打算替葉甜引魂,容塵子看著她的背影,他沒有接觸過內修,對內修的習性也知道得不多。但是這個河蚌……似乎真的不再粘他了。
河蚌替葉甜引魂,陳浩然照例護法。他守著葉甜的房外,不允許閒雜人等入內。莊少衾派了兩個弟子守在門外聽候吩咐,自己仍同行止真人搜尋那兩條三眼蛇的下落——假冒劉沁芳那條三眼蛇到底去了哪裡?
假冒他的那條如今又藏身何處?
陳浩然自然是防著這些道宗之人的,他在院中的槐樹上等了整整半個時辰,引魂是件麻煩的事,急不來,他也並不著急。
不多時,卻見劉沁芳從院外進來。她穿了件水紅色的衫子,是屬於閨中千金的保守、端莊。她手裡託著三碟小酒,一壺酒,神情也是大家閨秀的矜持、嬌羞:“先……先吃點東西吧。”
陳浩然微怔,但很快他又回拒:“不必了,等我家陛下引魂完畢,難免又要吃東西,到時候我陪她吃些便好。”
劉沁芳的眼裡現出了明顯的失落之色:“……不可以先吃一點嗎?”
陳浩然心中一軟,跟著河蚌太久,河蚌是個吃貨,且喜怒無常,他長期處於弱勢,習慣了事事為她著想,也養成了憐香惜玉的溫柔性子。他拿筷子將每樣菜俱都嚐了一遍,唇際笑意熨平了劉沁芳眉間的褶皺:“味道很好,謝謝。酒就不飲了,引魂非同兒戲,絕不能讓人打擾。你也累了,先回去歇著吧。”
許是因為他淺淺的一句讚美,劉沁芳的臉頰紅成了秋天的蘋果:“嗯。”
她微微點頭,快走到院子門口時又回頭看槐樹上的陳浩然,陳浩然衝她淺淺微笑,紅衣黑髮,優雅如詩。劉沁芳的血似乎突然沸騰了起來,她埋下頭,什麼也不敢再看,逃也似地走了。(未完待續)
第四百五十七章 秘術
陳浩然鬱鬱不樂;容塵子自然也心焦難安。清虛觀的天似乎又晴轉多雲了。諸小道士這次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卻連走路都心翼翼;彷彿路上埋著火雷一般。為了讓天氣好轉,諸小道士採取曲線救國的方針,變著花樣給陳浩然做吃的、買玩具。清素還特地將一隻貓喬裝打扮;假冒神獸腓腓逗她開心。
大家不懈努力;她總算精神了一些;卻仍不喜容塵子碰觸,特別一入夜,她寧可睡密室;也不和容塵子同榻。
容塵子有些無措,他飽讀經書無數,降妖伏魔萬千,但哄女孩子和自己同榻而眠,真的不是他的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