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安捕頭連忙應和領導的話,也不想想是誰在我想開溜的時候硬把我拖上來的,我也不是那種膽小如鼠見不得一點點刺激的人,所以,既然都到了,自然是不能放過現場的,沒準我以後還能幫上什麼忙。
白蘇岸哪裡還真的能攔住我,他正低頭在想事情,我稍微往右邊讓一讓,客棧的房間能有多大的地,一目瞭然的視角範圍,活著的三個站著,死了的一個躺著,躺在床上,被子只蓋到腰畔,衣服穿得很整齊,再準確點來說,就是我見過一回的衣著,從頭到腳包著黑色的布,這一次,臉倒是整個露出來。
如果這還能算臉的話。
面孔上的肌肉像是被強酸類的物質腐蝕過,變成一塊塊黑色的肉塊,有些已經塌方往下掉,有些還半掛在筋皮之上,上嘴唇已經整個翻起,露出白生生的牙齒,原來應該是五官的位置,眼睛,鼻孔,耳孔,七竅流血。
墨黑色的血。
已經乾涸,劃出一條一條不規則的線條紋路。
我閉起眼,覺得背脊一陣一陣發亮,再睜開眼時,白蘇岸已經再一次攔截在面前,他也看了相同的場景,還能面帶笑容,別說是我了,連安捕頭都欽佩地五體投地了:“不錯,不錯,比桐廬縣的捕快們都還要強些,沒吐沒逃沒嚇得臉色比死人還難看。”
我該感謝婆婆家紮實的米糰子,塞住我的胃竇,酸水嚮往上翻滾多少有點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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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紅 第二卷 第二卷 9:是,白大人,是
“白大人,這個小夥計已經吐差不多,我們立刻把他帶過來。零點看書”早先離開的捕快或許是覺得在領導面前示弱是很糟糕地選擇,弄得不好,以後飯碗難保,在外頭透過幾口新鮮空氣以後,巴結著又轉了回來,可憐那個雙腿發軟的小豆子又被他們給拖進來。
白蘇岸見他那樣子,讓他往一邊牆邊站站,至少不見正面對著屍身,我是很同情他,一大早,腦子都還沒有清醒,迎頭送來這麼刺激一幕,還是一對一的封閉房間,怕是以後多日都會做噩夢的。
“你進來的時候,他就是這樣躺著。”正因為他是唯一的目擊者,白蘇岸才不得已又找他過來問問仔細。
“是,小的一進門,他這位客官便是這般樣子,那時候血還沒有幹得這麼厲害,有點溼。”
“沒有搬動過分毫。”
“大人。”小豆子一頭都撲到白蘇岸腳底下,只差雙手抱住他的腿喊冤了,“我看到這景象整個人都悶了,哪裡還敢動手,大人也看到了,他死得離奇,壓根不像是善終。”
七竅流血能算善終,那躺著睡去的那些算直接成仙?
“他是昨天才住進來的?”
“是,昨天晚上黃昏的時候,應該是從東令村的方向走過來,肯定是東令客棧實在太差,他見了不滿意才過來我們這一邊。”
“你怎麼知道?”
“附近的人都知道東令村的張氏客棧又髒又亂,掌櫃面目猙獰,廚子做的菜連狗都不願吃。”一說到行業競爭,小豆子把先前看到的恐怖事都給忘記光了,說得是眉飛色舞,只差口沫橫飛。
白蘇岸似笑非笑地看我,好像在說,這麼差的地方你都能住得安穩實屬不易,我輕哼一聲,你自己昨兒個不是也住得很自在,還說老弦手藝不賴,當然那是在本人的親自指點下。
“那位客官點明住的是上房,而且是先給的銀子,出手很闊綽。”
“還有什麼特點,你再仔細想想,他來時手裡有拿著什麼,或是……”白蘇岸提點了一下。
“應該帶了不少銀子。”小豆子肯定地點點頭,“他拿錢出來時,我稍微看一眼,他那條褡褳裡怕是帶了幾百兩。我們這裡客人常來常往,我不會看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