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詛咒你。”
他們繼續往前走。香波王子指著路邊一片黑魆魆的樹林說:“看見了吧,就是在這裡,也是一個夜晚,幾十步遠的地方好像還有情侶,但互相看不見。我緊緊地抱住了你。你說不能在這個時候,也不能在這個地方。我不聽你的,非要那樣,於是你就拒絕了我。你拒絕的方式倒是很藏族,拔出你的藏刀遞給我說:‘請你現在殺了我,不然就請你放開我。’現在我明白了,你為什麼會那樣,因為能讓你的心咚咚咚跳的那個男人沒有出現。”
梅薩苦澀地翹了翹嘴角:“虧你還記得當時的情形。”
“我雖然*浪蕩,但對接觸過的所有女人都記得,記得她們的相貌神態,記得當時交往的情形,每一句話,點點滴滴。我本來想以最深情的方式為她們每個人創作一首情歌,後來考慮到倉央嘉措已經唱過了,我只需要在倉央嘉措情歌后面署上我的名字就足以表達我的感情,所以我就開始以原生態的倉央嘉措音調到處演唱倉央嘉措情歌。”
梅薩“呸”的一聲:“大言不慚的傢伙,你怎麼能和倉央嘉措比。”
香波王子“呵呵”一笑:“我有時候真那麼想,如果西藏沒有倉央嘉措,那流傳下去的就一定是我。”
梅薩說:“後來,不知為什麼,你突然銷聲匿跡了,不是說你離開了中央民族大學,而是離開了人群和歡樂,離開了可以讓你盡情表演的所有舞臺。你把自己藏了起來,拒絕交往,默默無聲,直到畢業離校。為什麼?到底為什麼?”
香波王子說:“這是我的隱私,我從來不對別人說。”
梅薩期待地望著他。“沒有例外嗎?”
香波王子斬釘截鐵地說:“沒有。”
梅薩瞪他一眼,加快了腳步。他們走向博物館路,經過具有佛殿風格的18號樓,來到公寓區,停在了可以望見教授公寓的花壇前。
香波王子坐到花壇上,點著了一根菸,觀察了一會兒,掏出智美交給他的兩把鑰匙,塞到梅薩手裡,輕輕推了推她:“別忘了給我訊號。”按理說,邊巴老師死了三天,而且已經火化,警察即使想來住宅取證也早就結束,不可能留守。但香波王子覺得既然自己已經被警察認定為邊巴老師之死和伏藏被盜的重要嫌疑人,那就要格外謹慎。在沒找到伏藏、洗清自己之前,絕對不能讓他們抓住。
梅薩快步過去,掏出鑰匙,悄悄開啟了教授公寓的樓門,從門邊的矮樹上掰下一根樹枝,從下面頂住沉重的鐵門扇讓它不至於再關上。
花壇旁的樹蔭裡,蜷縮著一個鼻子塌陷、顴骨高隆的人,這時突然站起來舒展了自己。他從黑色西服的內兜裡摸出一把雕飾精美的骷髏刀,用舌頭舔舔刀面上的經咒,握在手裡,悄悄摸過去,快速接近著香波王子。
香波王子全神貫注地望著教授公寓。
突然一股風吹響了香波王子身後的花草,他警覺地朝後看了看,站起來,扔掉香菸,朝前走到了一棵樹下,背靠著樹幹,等待梅薩的訊號。
骷髏殺手迅速蹲下,埋身於花壇,想了想,收起骷髏刀,把背在身上的皮製公文包一樣的“遍撬一切”從前面移到後面,搬起了一個沉甸甸的花盆。他想先用花盆砸倒或砸暈對方,再使骷髏刀殺死,你就容易多了。
七人使團 4(3)
他貓起腰,在一溜兒冬青樹的掩護下,竄到樓門前,溜了進去。
幾乎在同時,香波王子看到梅薩用摁亮的手機在邊巴老師住宅黑暗的窗戶後門畫了一個圈。香波王子快速過去,走進樓門,似乎聽到樓梯上有腳步聲,仔細聽聽,又沒了。他大繃著眼睛慢慢地走,一步一個臺階,不時地停下來,朝上瞅一瞅。突然瞅到了一個被燈光映照在牆上的黑影,嚇得他頭髮都立了起來。他拿出手機,胡亂摁幾下,大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