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禁忌。呵……都是些因為種種原因不能載入歷史公開給人們看的東西,是被某些人小心地藏著掖著的東西,我……不是就親歷了太多的這些“東西”麼。
想起那日他帶我去乾清宮東配殿昭仁殿裡看那副“皇后”的畫像。我不由曬笑,以那人的性子,能在這宮裡流傳的“謠言”自然是他默許的。
另外,仔細想想,這個謠言的最後獲益人是……喜兒,也不難猜到這是她皇阿瑪費勁心思為了給他的掌上明珠一個名符其實的封號而造勢……真的名符其實麼?固倫的封號只能授給正宮皇后和皇帝所出的格格,我家喜兒是真命天子親生的公主沒錯,而我……
我在他心中……心口一暖,眼睛發酸,“呀”地一聲,手上的那隻小豬旁邊立刻開出了一朵殷紅的小花。
“宛儀!”額真放下手上正在繡的五“蝠”捧“壽”的福祿壽鞋。
“不妨事,看來我天生手拙,練這麼久刺繡還是毫無長進。”用嘴輕輕吸了口左手食指,嘬掉指尖上那滴豔紅。
“再巧的繡娘也偶爾會扎到手的,宛儀的繡工已經比以前好了不少,那豬……恩,比較有新意。”蘭兒從小七手上接過金創藥給我抹上厚厚的一層。
可我不是偶爾……左手的食指、中指、都見過紅,有時候一天還幾次。
“慈母手中線,嬌兒身上衣啊。喜格格上次試衣的時候見到那朵紅色的茉莉就心疼得紅了眼睛,不許我們再讓宛儀擺弄針線的。今兒小豬旁邊又多了朵紅花……”額真癟著嘴,誇張的說道。
桌上、案上擺著幾件給喜兒趕製的中衣和其他貼身衣物,宮廷造辦處自會為當朝的第一個固倫公主擬辦好符合她身份的一切禮儀用品,不用我們操心,可女兒的貼身用的東西和那件大婚禮服可是我帶著幾個丫頭親自縫製。恩,主要是她們縫製,我監督。喜兒的婚事雖然還沒有詔告天下,但歷來給公主賜封都是有緣由的,當今的純僖公主已快年逾二十,不難猜到她因為什麼而得此封號。
因為……純僖公主即將和親給喀爾喀蒙古臺吉——班第。
記得今年春節剛過不久,我們隨她父皇去南苑,那日的天空有著初春少有的澄藍,純淨得就象她的心。
和喜兒騎馬走在那片剛經冬入春還顯得光禿的白樺樹林中。
“媽媽,皇阿瑪說過我朝根本不用學前明修什麼長城,因為我朝的疆域早就超出長城內的那片土地。阿瑪說他會開拓一個真正的偉大帝國,而他的長城就是蒙古。”
昔日秦朝興土石之工修築長城,長城在當時的主要作用在於防備“外患”;也就是北方遊牧民族的襲擾;主要用於軍事目的。而滿清主要以滿、蒙為國本所在,而目前可構成威脅的;只有西藏、漠西蒙古、也許還有雖簽訂了邊界條約卻仍然虎視在側的沙俄。所以玄燁採取的是棄土石長城,而以施恩、封爵、援助、互市,目前再加上聯姻,來施恩於喀爾喀蒙古(漠北蒙古、外蒙)透過“善治”;攻心為上;使其臣服於大清;那喀爾喀蒙古不就是橫在大清目前幾個威脅之間的最強有力的無形的長城了麼。
風揚著林中厚厚的落葉,沙沙作響,間雜著馬兒的“噠噠”蹄聲,她後面說的那句話我未來得及聽清,衝著前頭那個鮮活的背影我又問了一遍。
“我說……我……大清帝國的公主……要做……長城,比阿瑪的蒙古長城……還結實的……長城。”
那藍色的身影在我前頭隨著馬背起伏而上下跳動,象極了一個森林的精靈。眼前的那片純藍,又如同那日的天空那樣清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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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都很喜愛詩經裡那首《桃夭》。“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實。之子于歸,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葉蓁蓁。之子于歸,宜其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