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空消失,連杜若留下的那點印記也已不見。高庸涵這一驚非同小可,放出神識細細搜尋了一遍,卻一點感應都沒有,心頭不禁疑雲大起。神識將匕竹林方圓十里之內牢牢鎖定,雖說沒能找到蘇妙淼的下落,但是在一根紫竹跟前,還是發覺了幾分異樣。
匕竹林,顧名思義,是說此處的竹子如同匕首一般,斜指天空。不過所有的竹子,不知何故全都只剩下半截,彷彿被人臨空斬斷一般。唯獨那一根紫竹完好無損,在竹林中高高豎起,顯得十分突兀,更為難得是,這根紫竹竟然能發出淡淡的法力波動。
凡是反常之處,必有古怪!高庸涵緩緩走到紫竹跟前,伸手便欲撫摸竹身,熟料紫竹陡然彈出一道血光,朝他面門激射而來。“咦”了一聲,高庸涵手掌一翻,徑直將那道血光抓在手裡。血光中竟有股淒厲之極的怨氣,剛被捉住便發出一聲尖嘯,四周地面登時一陣晃動,所有的竹子都隱隱泛出血色。
“好孽障!”高庸涵修為已達散仙境界,對沖天而起的怨氣視若無睹,只低頭看著手中不住翻滾的血光,一道靈力打在其上。血光甫一入手,他就知道這根紫竹是由冤魂化生而來,只不過這個冤魂修煉已有數百年之久,法力頗為高強而已。
血光哪裡禁得住高庸涵的一擊,登時四分五裂,閃了一閃消散於風中。那根紫竹一陣亂抖,顯得十分害怕,又是幾道血光打出,跟著如同活物一般抽身便走。血光並沒有攻向高庸涵,而是直接沒入地下,地面一陣輕微晃動,四周的竹子不斷滲出血水,無數陰靈亡魂從血水中冒了出來。
“哼,雕蟲小技而已!”說著,高庸涵雙手結成一個法印,俯身一道符篆打在地上。符篆頓時放出萬道金光,伴隨著渾厚中正的靈力,極速向外擴張,所到之處血水化作屢屢青煙。至於那些陰魂,哪裡受得了純陽之力的煎熬,尖嘯聲中灰飛煙滅。
金光去勢極快,那根紫竹眼見逃不掉,竹身一抖祭出一片血光,堪堪將金光擋了一擋,趁這時間倏地鑽入地下。高庸涵大喝一聲,又是一道符篆拍了下來,方圓三里之內的竹子全被震到半空。無數竹葉亂顫,聽上去如同慘呼一般,而最可怖的是,每根竹子的根部都彷彿凝著血肉,裹著冤魂。
“你一個亡魂不去地府,偏偏留在人間禍害生靈,還造出如此大的聲勢,今日定然容不得你!”竹根上的冤魂均是一副慘不忍睹的情形,高庸涵大怒之下,信手撒出一張好大的電網,將滿天竹子擊的粉碎。
鬼哭狼嚎,高庸涵根本不去理會那些冤魂,腳下虛踢搶到那根紫竹跟前伸手便抓。那紫竹情急拼命,不但不躲,反而將枝葉全部展開,毒蛇般纏了過去。高庸涵冷哼一聲,手指在瞬間連點了數十下,將襲過來的枝葉悉數震碎,而後一把抓住竹身,將靈力打了進去。他靈力中既有仙家靈氣,又有濃濃的魔息,那紫竹哪裡承受得住,當即開口求饒。
“真人開恩,放過我吧!”聲音悽婉,說話的竟是一名女子。
“你聚集了這麼多亡靈以供驅使,可謂是作惡多端,今日便超度了你!”靈力一吐,紫竹嗶嗶啵啵一陣脆響,表面頓時浮出一層薄薄的血光。高庸涵微微一怔,旋即笑道:“想不到你有此修為,我倒要看看你還能撐到幾時?”
“真人饒命啊,小女子是為了守護莫念將軍的遺骨,才滯留人間,望真人明察!”那紫竹表面的血光漸漸淡去,顯露出一個年輕女子的模樣,只是此刻顯然已到了生死關頭,是以不住哭訴。
“你說什麼?”高庸涵一愣,手上一鬆,問道:“你是莫念什麼人?”
莫念是大衍國曆史上赫赫有名的一位將軍,曾追隨葉長亭左右,可惜戰歿於橫水河畔,後來被追封為武定王。在大衍國曆史上,除了開國時有三位武將封王之外,後世只有莫念一人獲此殊榮,其功績可想而知。高庸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