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所以, 再問你一次。&rdo;
&ldo;笨蛋表哥,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的你, 還記得自己是誰麼?&rdo;
&ldo;說實話,差點就忘了。&rdo;他說, 直到這個時候,才轉過身,面向詢問的人。
&ldo;我是宇智波白, 但現在,我是住在姑姑家,有一個超能力者表弟,悠閒地過著日子,只在偶爾的時候煩惱存款還夠不夠用的齊木白。&rdo;
差一點,差一點點,就要忘記這麼重要的事情了啊。
齊木白……他想著,自己的承受能力其實並沒有那麼差,真論起來,應該說相當強大。只是,他花費了相當漫長的時間才把那段不堪回首的記憶勉強掩埋,竟然又毫無防備地重回到&ldo;過去&rdo;,再毫不停歇地經歷反覆的同一件事……崩潰,陷入這個輪迴無法脫身,也是難免的事。
這個過程,多麼巧合地勾出了他自以為並不存在的‐‐永無止境的孤寂。
孤獨嗎?
是的,他很孤獨。
只是因為每一世都有陪伴在身邊的親人,朋友,才凸顯出&ldo;至少現在的我還活著&rdo;這樣的事實。那隻能算是&ldo;那個時候並不覺得寂寞&rdo;,每每抵達最終的時刻,他才會猛然醒悟:在既漫長又短暫的生命裡,遇到的每個人都是過客。
‐‐啊,原來一直都只有我一個人。
唔……好險啊。
至少,在這個不知道為何會重複過去的世界裡,有人能夠拉他一把。
躲藏在體內的靈魂彷彿忽然變得輕了,像是之前一點一點、不斷把心神塗抹成深黑顏色的沉重悄然間被剝離。與之相反的是,齊木白感到身體被排山倒海般壓下來的疲憊拖得越來越重,想閉上眼,順著自然的趨勢讓自己輕飄飄地倒下,將背負的一切都丟棄下來。
他也真的輕輕地閉上了眼。
身體向前傾倒,卻沒有沉沉地跌到地上。齊木白仍垂著眼瞼,當自身的重量被比自己還要矮上一些的少年接住時,下巴似是若有若無地擦過了對方的肩頭。
&ldo;對啦,我以前有沒有說過……楠雄你真可靠,這樣的話?&rdo;
他用略微發顫的氣聲,在少年的耳邊說道。
齊木楠雄沉默了稍許,才道:&ldo;說過太多次了,特別囉嗦。&rdo;
&ldo;哦,那再囉嗦一次,也沒關係吧。&rdo;齊木白好像笑了笑,同時喘了口氣,&ldo;表弟,尤其是現在,你太可靠了。&rdo;
&ldo;但是,我一直想著的卻是,希望你能不那麼可靠。能力越強,需要付出的代價就越多,你啊……小時候不愛撒嬌,長大了也從不跟表哥搶遊戲機……和電視遙控器,真是個……&rdo;
&ldo;‐‐不可愛的表弟。我已經知道了,這句話你也說過無數次了。&rdo;齊木楠雄垂眼,看到的便是齊木白的頭頂。凌亂的黑髮幾乎全都凝成了一縷一縷,汗水‐‐還是濺到齊木白臉上的別人的血,全都被不自覺地蹭到他的脖頸間,他的襯衫衣領上。
&ldo;你可以全部靠上來,這種姿勢不覺得更累麼。&rdo;他說,&ldo;既然知道我是超能力者,那也應該知道吧,你的體重對我來說還不算什麼。&rdo;
&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