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飯。
阿爾蹬蹬蹬跑過去了。
開門聲和男孩兒的話音隨即響起,可過不了多久,阿爾的呼喚居然沒得到回應‐‐不是目前沒有必要不會搭理除白以外任何人的賽奇上校照例無視了他,而是因為……
只談一陣心的功夫,賽奇就不見了。
白先時也格外震驚,想不出那人會突然消失的緣由。第一反應要去找人的焦急自心頭晃過,他剛衝出去幾步,就突然間停下了。
冷靜下來細想,又有延續到這個世界也不曾斷絕的默契影響,白一頓,似乎明白了過來。
應該是因為愛德華之前說的那句話吧,&ldo;會給我們添麻煩&rdo;這句……
&ldo;糟糕,難道上校還是聽到我們說他壞話,生氣得走掉了?&rdo;
&ldo;怎麼可能會被氣走啊!呃,這個……&rdo;
&ldo;沒事,不用管他。&rdo;不著痕跡發了一小會兒呆的大哥忽然開口。
說罷,也不管弟弟如何驚呆,他表現得一切如常,彷彿多了個人少了個人都一樣,逕自關上人,招呼傻小子們開始吃飯。
愛德華:&ldo;……&rdo;
阿爾:&ldo;……&rdo;
是不是有點不對勁……等等,哪裡不對勁?
好像又沒什麼不對。
接下來的本應當十分普通的幾個月,似是在眾人未曾防備之時,就發生了如同日夜顛倒的重大事件,亞美斯多利斯頃刻間籠罩上無法褪去的烏雲。
在中部地區爆發的劫難來得突然,也結束得突然,裡森堡幸運地沒有受到波及,但那些訊息卻在一切塵埃落定後傳到了小鎮人的耳裡。
感謝伊修巴爾人,他們率先察覺到真相,那就是:統治了這個國家的大總統不是人類,而是偽裝在人類中間的人造人,與他為同樣存在的其他人造人受一個神秘人物的驅使,要用整個國家的人為代價開啟真理之門。
但是,他們的陰謀並沒有達成,中途被意識到這一切的鍊金術師們拼死阻止,當然,在這場反抗戰爭中發揮了巨大作用的是一個突然出現的金髮堅毅男子,還有不知為何會反水的人造人之一……
什麼?真理之門是什麼?具體過程又是怎樣?人造人又是什麼玩意兒?這哪裡知道,滿口稱嘆的大家都是一頭霧水呢!
反正只需要知道,無辜的亞美斯多利斯人現在已經安全就行了,至於國家政權如何變動,事件的後遺症要如何收拾,那些都是未來總統需要操心的。於是,在震驚與不安了又一個多月後,人們慢慢冷靜了,小鎮恢復了之前的安定。
白是唯一至始至終都保持著平靜的人。
他最近對素描起了興趣,沒事就去離家不遠的那一片長滿野糙的土坡上坐著,隨手用炭筆在紙板上勾畫。
按理來說,初學者勾出的線條要麼歪歪扭扭,要麼顯不出瀟灑的連貫,可這一慣例在少年身上並不成立。他眼力極好,手也不會抖,基本上只用掃一眼大概,就能將畫面記在腦子裡,轉到紙上時,多練幾次便相差無幾。
入眼的除了茂密的糙坪,還有幾朵摻雜在糙叢中央的野花,被綠意包圍的幾許鮮艷別提有多耀眼。他照著有花的那塊地方細細秒回,無比專注,只聽到沙沙的聲音一直在響。
已經能瞧出大致的輪廓了。
然而,純白與炭筆顏色交錯的平面上,忽然多出了一塊更深一些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