隙就將外面情況看得一清二楚;可他看得再清楚,他似乎忽視了她。
姜循慢吞吞道:“我可以。但我憑什麼幫你?”
江鷺頓住。
他回頭抬臉,看向自己真正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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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簡以一當十,守在馬車一丈之內,不讓任何人靠近。
對方厲聲:“官府查案,你這是‘通敵’‘枉法’!還不讓開!你家主人是誰,開啟馬車,下來回話!”
簡簡挑眉:“你們打贏我再說——”
雨簾綿綿,少女揚起的眉目清麗湛亮,透著點點興奮之色。
她喜歡武藝,喜歡打鬥。她不在乎後果,不關心律法,那些都是姜循操心的事。此時此刻,簡簡得到姜循的命令,便如同得到保護傘一樣。
她抽出劍,明光照眼,眼含敬意。
雨水淅瀝圍著簡簡飛旋,簡簡專心致志應對所有試圖靠近馬車的人,一把長劍在手中舞得如同飛光。雨水照耀少女眼睛,少女打得酣暢淋漓。
馬車中,氣氛緊張,漸漸低迷。
姜循試圖開車門,江鷺扣住她手腕,將她拽住:“姜娘子,我答應與你合作。”
姜循挑眉。
她太過乖戾、脾性難測,江鷺握住她腕子,絲毫不敢大意,語速飛快:“我們合作一場。我幫你撬開喬世安的嘴,讓杜一平拿到足以彈劾百官的證據;你幫我開啟開封府的門路,讓我出入容易些,為我的朋友追回一筆喬世安的欠債。”
姜循:“好。”
江鷺絲毫不放鬆。
姜循果然扭頭就朝外,揚聲要喊。
江鷺一把捂住她口鼻。
他將她按在車壁上:“你連合作盟友也要坑?”
他手掌捂著的下面,感覺到姜循的氣息拂在他掌心。她雙唇一動一顫,嗡嗡之下,江鷺手掌溼漉漉,像被人舔過一樣。
密密麻麻的酥意來自掌心,灼灼溼熱的感覺同樣來自掌心,一徑竄上天靈蓋。
江鷺強力忍耐,才將手朝下挪開一寸,警告道:“你想說什麼?只是你若喊出聲,我不介意打暈你。”
姜循:“你打暈我,我就不和你合作了。”
江鷺眉目輕輕一跳。
雨水溼漉水滴沾在他烏髮間,他垂眼輕聲:“當初,是你幾次三番挑釁,邀我合作的。”
“對呀,”姜循聲音柔柔,卻也透著一腔無所謂,“可你若對我不好,我便寧可去死,也不和你合作。”
江鷺銳利的眼眸倏地看向她。
她被他按著,靠著車壁,人雖弱勢,氣勢卻不弱,冷冷地看著他,一字一句:“誰鬆開我的手,我便一輩子不將手再遞過去。誰辜負了我,我一輩子不再回頭。誰困住我,我頭破血流也會掙出樊籠。正如此刻——你若傷我一分,我便毀你十倍。若是十倍都不夠,那你就去死。
“阿鷺,你對我不好的話,我才不在乎你是不是要與我合作。我現在只是說——不夠。”
江鷺定定看著她,被她的歪理驚到。
她這樣的執拗是他不知的,她的殘酷也是他數年才明白的。如今世事將他們逼到馬車方寸間,為了合作,江鷺不得不用全新的目光認識她。他既被她眼中灼熱的光吸引,又要斂神應對離經叛道的她。
江鷺聲音微啞,不知自己目中光晃:“什麼不夠?”
姜循輕輕柔柔,在他面前裝著委屈:“哪裡都不夠啊。什麼都不夠啊。你跟我合作又怎樣,今天又不是我託你辦事,我為什麼要幫你收尾?
“我對你一無所知。你什麼也不告訴我——”
她傾前,反手握住他的手。
他手顫了一下,卻沒有掙開。
他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