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你不只是江鷺!”
江小世子回答:“我並不稀罕什麼世子,什麼南康王。我喜愛阿寧,我願意與阿寧共度餘生。若是爹不允許,便上奏奪了我世子頭銜。我自願與阿寧退居其後,琴瑟和諧,絕不辱爹的門楣。”
南康王大怒:“我養你教你,將你養成這種混賬?!你只顧情愛,不管社稷百姓了?”
小世子聲音微顫:“我自然也想為爹分憂。可是爹也教我,不愧於已,方不愧於天。阿寧與社稷,本不應二選一。是爹逼我選——阿寧是我心慕之人,無論她出身如何,我都不可辜負。”
小世子撩袍長跪:“若是爹始終不許,我只好求退。”
那段爭吵,絕不愉快。
那段爭吵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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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康王在信中道:“阿寧所居院落失火,發生在你我爭執之後。
“她說為父放火要殺她,為父說那把火是她自己放的。你信誰?
“當日是小甲帶她偷聽我們父子的爭吵,你可以問一問小甲,你的阿寧聽到那番爭吵後,她是什麼反應?
“你那般愛她,為她求全,她當真感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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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夜,風吹高帳,燭火如魅。
江鷺捏著信紙的手指一點點蒼白。
段楓年長他幾歲,段楓昔日又十分風雅。他幾乎猜到姜循如何玩弄江鷺的感情,只是不好說破。
在一片寂靜中,江鷺抬起臉。
他蒼然如雪的面上,眼中神色仍是執拗:“她偷聽我們的爭吵,是何反應?”
小甲低著頭:“阿寧姑娘的表情很奇怪……”
段楓:“二郎……”
江鷺冷聲:“讓他說完!”
小甲戰戰兢兢說完,段楓不忍聽,江鷺摔信,拔步朝外走。
小甲和段楓一路追出去,見江鷺直直尋去姜循的帳門。
待段楓氣喘吁吁追過去,見到江鷺並沒有進去找到姜循。士兵說:
“晌午過後,姜娘子便驅車離開軍營了。姜娘子不想叨擾他人,都沒有告訴我們指揮使……”
江鷺唇角翹了一下。
他垂下眼。
她不想叨擾他人?
不,她是不敢“叨擾”他。
但是——
江鷺低聲:“這件事,沒有這麼容易結束。”
他倏地反身走,身後人難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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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天亮時,馬車已經步出山林,到了寬敞平原處。
再走一會兒,就能與太子匯合了。
車伕在外驅車,車馬轔轔,一片寂靜中,忽然有鳥驚車,車伕慌亂中,驅著馬車偏離正道,越走越遠。
車中姜循混沌中被驚醒,聽到外面混亂的叫聲,還伴隨著幾聲“咚”。她保持鎮定,待馬車終於緩緩停下,她仍定坐於車中。
姜循:“玲瓏?”
無人應答。
她又喚了車伕和侍衛的名字,依然無人。
姜循攢緊袖中小刀,正要彎腰出車,車簾一掀,冷風與朝陽一同灌了進來。
還有一個郎君如電,掠入車中,再關上車門。
姜循抬眼,與江鷺四目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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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鷺盯著她。
他想著小甲的話。
小甲的話與父親的信,讓他舊日重現,宛如看到當年那個聽完爭吵後表情怪異的女子——
“她從不想與你共貧寒。
“你願意拋棄南康王府,只求和她在一起。這是你的深情,不是她的。
“若你不是南康王小世子,若你沒有權勢沒有家世,她為什麼要與你共此餘生?阿鷺,你不要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