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他躍下了馬車,也不管手腕的傷痕在流血,匆匆地走進藥房,向著內室奔去。
那些在藥房裡做事的夥計,一見他這副樣子,沒有一個人上來攔阻他,紛紛以一種怪異的目光望著他。
於梵一踏進藥鋪,聞到沖鼻的藥味,突然覺得手腕上的傷痕更加疼痛起來,他的腳下一頓,想要叫人替自己包紮一下,卻見到那幾個夥計全都用異樣的目光望著自己……他的嘴角抽動了一下,還以為那些夥計是因為看到自己這副狼狽的樣子,才會露出如此神態,也沒放在心上,跨開大步向著內室行去。
剛剛走到劉一帖看病的房間前面,於梵倏然聽到夏蘋在室內驚叫道:“於梵,你不要……”這句話未說完,立刻便嘎然停止,似乎有人用手把她的嘴按住一樣。
於梵一驚之下,隨即勃然大怒,以為是劉一帖見到夏蘋的美色,也圖謀染指起來,他一把扯下了圍在門上的布簾,衝了進去,大聲喝道:“劉一帖,你……”話聲一出口,他立即便見到室內的情景,身形一頓,把要說的話嚥了回去。
敢情他原來以為是劉一帖起了什麼壞念頭,圖謀姦汙夏蘋,此時進屋一看,卻見到室內那張榻上,躺著幾個受傷的大漢,劉一帖正在動手替那些傷者敷藥。
而夏蘋則被捆在屋角,被一個身著藏青勁裝的大漢用手搗住了嘴,正以駭懼的目光望著這邊。
此外還有一個手持軟鞭的中年白臉漢子,背靠在牆上,正以一種不屑的眼光望著自己。
於梵愣了一愣,不知道這幾個大漢是從何而來的,他們捆起夏蘋.迫使劉一帖治傷,又是什麼原因。
他的嘴唇一動,想要出言詢問,卻已聽得身旁兩側風聲一響,目光微閃,只見兩個原先藏在門邊的大漢,揮拳向他擊來。
於梵沒料到屋裡還有埋伏,幾乎被那個大漢所算,好在這兩年來經過龔江的著意訓練,使他的反應較之常人快上幾倍。
他一發現身旁風聲急響,身形一蹲,左手抓著布簾揚手向左側那個大漢捲去,緊接著上身一旋,飛起一拳向有擊去。
但聽“砰”地一聲,那站在右側的大漢揮出的一拳還沒觸及於梵,便被於梵舉起的右肘架起,跟著胸前已結結實實的中了一拳。
於梵一拳之勢沉猛之極,那個大漢如何經受得起?他連慘叫之聲都未發出,胸前肋骨肌斷去數根,深陷胸內,吐出一口鮮血,身軀倒飛而起,一直撞到牆上,方始滑落於地。
於梵動作快捷,一拳擊倒右邊這個大漢,看也沒多看一眼,右拳縮回,身形一長,右手斜揮而出。
那站在左邊的大漢被於梵拋來的布簾把頭罩住,擊出的一拳也了空,忙不迭地伸手去扯下頭上的布簾。
他剛剛把軍在頭上的布簾扯為兩半,於梵的左拳已切斬在他的頸旁,頓時只聽他問哼一聲,雙膝一軟,已仆倒地上。
於梵出手擊倒這兩個突施暗襲的大漢,只不過是眨眼間的功夫動作乾淨利落,使得那個背靠牆上的白臉中年漢子吃了一驚,馬上收斂起眼中的輕蔑之色。
他看得非常清楚,於梵所用的招式僅是很普遍的“大洪拳”和“劈掛掌”而已,可說凡是練過幾天把式的人全都熟悉。
只是於梵施出來分外沉猛,迅速,真個做到了北派拳法中的沉穩、狠三字真訣,使他不得不用另外一種眼光來望於梵了。
他站直了身軀,目光冷靜而陰騖地凝望著於梵,沉聲喝道:“你是什麼人?”
於梵吸了口氣,忍住了手腕的傷痛,道:“這句話正是我要問你的,你是什麼人?”
那個白臉中年人似有一種被戲弄的感覺,臉上浮起一絲怒意,薄削的嘴唇緊緊抿一下,冷冷道:“你問問她看,我是何人?”
於梵曉得他的意思是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