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之道,請不要太過分,不然的話,總會引起誤會。」
周成的面色冷淡了下去:「這裡可不是你的北山區,聞主管,不妨換個地方去撒威風。
還是說,安全域性這是終於打算插手我們荒集的事情了?」
一言既出,空氣中只剩下一片死寂。
聞雯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手背之上,青筋崩起。
這就是對方有恃無恐的原因,童山電話裡強調過無數次的事情。
在這個群蛇無首的節骨眼上,崖城的暗面必然要經歷一場慘烈的洗牌,以不知多少的敗者屍骨奠定勝者的位置。
這是白鹿之間的自相殘殺,沒有天元置喙的餘地。
蛇鼠一窩。
見不得光的事情,就應該在見不得光的地方結束,死了多少也不會有人在意。
倘若安全域性貿然插手的話,必然會遭受到來自荒集的反擊,荒集也絕對不會容許這一場血腥的話事人遴選被安全域性所幹涉。
「請回吧,聞主管,為安全域性和荒集之間留點體面。」
周成掩飾著眼底的奚落和譏誚,起身,展了展精緻的高訂上衣之後,緩緩道別:「今天興哥是不會出來見你的。」
聞雯沒有說話。
甚至沒有動。
只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
忍耐,忍耐,聞雯你不可以辜負局長的苦心和恩義,不要自找麻煩,不要壞了大局,你已經是成年人了,不要動不動一怒之下就跟人你死我活……
可還有更多人,已經死了。
更多的無辜者,那些被牽連進這一場血腥角逐中的普通人,那些撞向對手的卡車所碾碎的孕婦和孩子。
那些血泊中那些死不瞑目的眼睛……
他媽的,根!本!忍!不!了!一!點!
俗話總說本性難移,尤其是荒墟的死腦筋,更難移,改不了說不動講了也不聽……她不止一次,為自己的愚鈍本性而付出代價。
她後悔過,不止一次,想改,也不止一次。
可改了嗎?
哪怕改過一次嗎?
算了吧,姓聞的,你這輩子算他媽完了!
「好啊,如果你堅持的話,我會走。」
聞雯自嘲一笑,輕嘆著,伸手,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皺巴巴的信封,放在了桌子上。
周成愣在了原地。
「這裡有一封辭呈,五分鐘後,如果見不到雷耀興的話,我就會從這裡走出去,把它放進局長辦公室裡,然後去跟安全域性的人事辦離職手續。
最遲今天下午五點鐘,我就和安全域性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她歪過頭,點燃了白星,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煙霧,愜意的眯起眼睛:「如果我沒有在毆打前同事的時候耽擱太多時間的話,我會先去和我的朋友們吃頓飯,大家一起痛痛快快喝點酒,慶祝一下自由人生。
然後——」
聞雯抬起眼睛來,看著他,一字一頓的告訴他:「我會回過來,把雷耀興的狗頭在他爹病房的門口外面捏爆,然後送他的便宜乾爹和他一起上路。
而在這之前,我會把你們這幫垃圾一個一個燒成灰,包括你,你的那個還在緩刑期間的表弟!
如果你不想讓安全域性處理這件事情的話,那就讓我來,安全域性會放任你們這幫垃圾活在這個世界上,但我不會。
現在,在我用你們的方法解決麻煩之前,我來問你最後一個問題。」
那一瞬間,自那個高挑女人的笑容裡,密涅瓦的超拔氣魄於此顯現,肅穆莊嚴,宛如俯瞰塵世,降下審判。
更勝於石與鐵的恐怖壓力擴散,一縷又一縷,彷彿從天穹之上落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