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鈞西陸,無數部族崛起又蓑落,無數氏族重生又滅亡;而在空間上接近天鈞西陸的無數中小天域,更是十倍、百倍混亂。要說隱藏羿族後裔十數萬人,還有比天鈞西陸更合適的地點嗎?事實上,你們都不需要覺醒前世記憶,只要耐著性子,將天鈞西陸所有部族、氏族以及世家、宗門近萬年以來的崛起傳承都捋一遍,就絕不難發現羿族後裔藏身何處。要知道,你們的族人身具羿族古神的血脈,即便散溢到億萬人族之中,即使能得到的修煉資源再貧乏,一萬多年過去,也不可能默默無聞啊……”
“你是說,一萬多年以來,新近崛起的強大部族、世家,都有可能是羿族後裔?”徐至龍愣怔半天,這時候才艱難的問出第一句話。
“傳承羿族血脈的部族、世家,實力也不可能太強,”陳尋感覺局面又漸漸回到他的掌握之中,心思就越發明澈,說道,“蘇旦上師不會讓傳承羿族血脈的部族、世家勢力崛起太快,太引人矚目;一旦有這樣的部族、世家崛起,蘇旦上師必會想辦法進一步拆散。唯有如此,才能一步步的積攢力量,而待徐師、常暨修入梵天之後,才是重新聚集羿族後裔力量的時機……”
“此外,少君之女嫁入姜氏,會不會也是蘇旦上師的安排?常儀入靈墟宗,修成元胎,覺醒部分記憶後,以復興羿族為己任,與姜氏一脈嫡子姜明君雙修,應該不會是簡簡單單的感情衝動吧?”
陳尋說順口了,也不管常暨臉色變得極度難看,將少君之女常儀身上的疑點也直截了當的點透出來,
“徐師,你覺得我如此推斷,可有幾分道理?”
“確有幾分道理。”徐崢臉色如色,但姿態明顯要放鬆一些。
老夔也是退到一旁,倘若徐崢是個講道理的人,他相信還沒有誰能跟陳尋爭口舌之利。
“豈非說,我族後裔有可能藏匿於與姜氏有關、勢力不是那麼強的世家宗族之中?”徐至龍又問道。
“確有可能如此,”陳尋此時也難以確定是否就是如此,但他要說服徐崢相信極有這種可能,才能讓徐崢老魔不至於太走極端,“青牛兕師雖然故弄玄虛,始終不肯言明羿族新遷之地在何方,但我所料不錯的話,血海魔劫要是抵擋不住,必會波及羿族。不然的話,兕師也不會讓老夔冒著暴露身份以及秘殿藏身地的危險,提前進入雪龍山來助我們……”
聽到陳尋說到這裡,常暨、徐崢、徐至龍齊齊看向老夔。
老夔長嘆一聲,說道:“兕師雖未明言,是怕陳尋與我行事著了痕跡,但兕師是支援陳尋本持初心,在雪龍山抵禦魔族的……”
陳尋心裡將老牛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遍,都千鈞一髮了,關鍵時刻掉一下鏈子,不知道有多少人灰飛煙滅,老牛竟然還要藏著掖著,心想徐崢心機陰沉,又為羿族復興之事在天道宗隱忍修行數千年,不可能沒有想到這些。
這應該也是徐崢最終隱忍,沒有直接強奪虛元珠的關鍵,要是羿族後人散在各地,他奪走虛元珠也沒有大用。
只是徐崢在擁有足夠強的修為與地位之前,有些事他即使能想到,也做不到。
就像他應該較早就從種種跡象推測到秘殿藏在雲洲,但云洲這四千餘年來都是姜氏的勢力範圍,又有天道壓制,他想悄無聲息的從雲洲取走秘殿,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陳尋平靜的看向徐崢,徐老魔實力太強,又身居天道宗金曦峰宗主,很多事情還得是他來拿主意,誰知道他暗地裡藏有多少實力?
“既然兕師都覺得你足智多謀,那你說應該如何做?”徐崢不動聲色的問道。
陳尋侃侃而言,說道:“羿族藏身地,必與雪龍山,或與姜氏有極大的牽涉。說實話,我此時都已想到幾家可疑人選,但既然老牛不希望我們行事著了痕跡,當前也還以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