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壁世界太小了,而諸修、宗門弟子以及魔族吞食天壁生靈的意願太強烈了,所以陳尋發大宏願,自然就有極大可能觸動天道——聽說陳真人在雲洲,就以抵禦魔族、守禦蒼生為念,或許已無意摸索到感應冥冥上蒼的法門,”龍溪老人說道,“但換在天鈞大世界,茫茫天地不知道幾千萬裡、幾億萬里,以陳尋的修為,就絕無感應浩然天道的可能。”
“也非沒有一絲可能,”有一名玄修插話說道,“陳真人其志不改,又能修煉天道宗秘藏的天道殘書……”
“是,是,多虧飛熊道友提醒,我都差點忘了這茬;或者說是天道宗十數萬弟子,絕大多數人早就忘了這茬了,”龍溪老人哈哈笑道,“聽說這天道殘書有一部分存於天道宗,有一部分存於上古姜氏,說是人族聖典,卻不知道多少萬年來,沒有人能窺其貌了。”
“既然陳尋與浩然天道合二為一,化形天道蒼龍,而天道宗弟子都以秉稟天道為念,為何徐昭容還不收手?”少女困惑不解的又問道。
“徐昭容修的是混沌魔道,當然肆無忌憚,不僅僅她一人,你看站在徐昭容身邊的諸修,哪一個不是心魔滋長的樣子?要是一線可能,她們哪裡可能會輕易收手?”龍溪老人嘆道,“杏兒啊,你要記住,修行之道,心魔是第一大害!爺爺我這次也差點著了道,虧得陳真人出聲提醒……”
“徐昭容再強,又豈能與天道化形的蒼古巨龍爭鋒?”少女不解的問道。
“徐昭容說的沒錯,天壁消失,靈元洩盡,這太元秘境的生機,可以說每一刻都在劇烈消減——太元秘境是殘破的,這浩然天道也是殘破的。要不是如此,大道化形,梵天境仙人都能一爪滅之,何止僅僅是將擒龍子徐斌、徐昭容聯手擊退?現在就看徐昭容能不能從混沌魔道心境中掙脫出來、幡然悔悟了……”龍溪老人長嘆道。
“她不會離開天道宗弟子都要斬殺吧?”少女驚道。
“混沌魔道毀滅一切,同宗之誼算個鳥?”又有一名散修怪笑插話道,但他眼瞳放出光焰,盯著百餘里外的戰場,似乎巴望著徐昭容能將天道與陳尋合二為一所化的蒼古巨龍一劍斬滅。
龍溪老人看左右諸修,有此神色者甚眾,心裡微嘆,也知道徐昭容若敗或就此收手,諸多散修在陳尋的壓制下,就再無人能出手圍獵仙胎玉人的機會。
在這樣的仙緣面前,就算是入魔,大多數人也是在所不惜的。
龍溪老人與少女,此時也再次將目光投向戰場。
“趙醒龍,你們當真要阻我?”徐昭容滿是煞氣的臉蛋,在嬌顏如花與青面獠牙之間不斷變換,聲音尖銳,似要將蒼穹劃破,眼瞳裡也漸是魔煞血光,殺氣瀰漫……
“陳尋隨時可殺,但天道真龍不能滅斬。”趙醒龍等數十天道宗弟子,反反覆覆就是這麼一句話,也無反抗之意,就是橫身擋在陳尋與天道所化的蒼古巨龍之前,甘願被徐昭容斬殺。
“徐師妹,切不可入魔!”看徐昭容異狀,擒龍子徐斌大驚喝道。
“心魔控制不了我,”徐昭容厲笑起來,見擒龍子徐斌變得猶豫不決,喝問道,“徐斌,莫非你要放棄唾手可得的仙緣不成?”
擒龍子徐斌自然不甘心放棄唾手可得的仙緣,但不要說斬殺真龍有可能減滅宗門氣運了,就是斬殺趙醒龍等數十衛護真龍弟子的責任,也非他能承受。
宗門震怒,他就算是獵殺得三五仙胎玉人,又能如何?
犯不著冒這麼大的風險。
“收手吧。”擒龍子徐斌長嘆說道。
看到又有兩三百天道宗弟子隨擒龍子徐斌退到一旁,王衝、宋離、元澄道人他們都心冷了一截。
“好,好,徐斌,你不敢斬殺真龍、減滅氣運,縮頭退到一旁,我不怨你,只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