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她所認知的反派人物是秋老夫人。
可丹紅腹中的可是她嫡親的血脈,她怎麼可能會去下手?
如果不是她,又會有誰對丹紅這樣一個無名無分的女子下手呢?
藍彩的心沉甸甸的。
她此刻不僅是擔心明思的身體,還要擔心明思醒來之後,可能出現的狂風暴雨。
方管家說,秋老夫人聽到訊息後,在秋棠院摔了茶盞,氣得差點暈厥。
這樣一個機會。秋老夫人定然不會放過明思!
藍彩深深肯定。
大宅院中,主母處置懷孕妾侍偏房的不在少數,可是誰都不會做到明面兒上來。
可這次,偏是明思過去之後發生的事兒。
而且,當時只有明思和丹紅在房中。
如何自圓其說?
明思是定然要走的,可藍彩清楚明思的性格,她斷斷不能忍受帶著這樣的罪名離開。
因為,這樣的名聲不僅一盆撲向她的汙水。甚至對四老爺四夫人,還有整個納蘭侯府的名聲,都是有礙的。
何況,如今明思需要的是悄無聲息的離開。
北將軍府外,還有一個心思難測的太子殿下。
天色發了白,藍彩挪了挪有些發麻的腿,抬眸朝床邊的秋池看去。
整整一個晚上,他宛若雕塑,幾乎同床上的明思定格成了一個畫面。
藍彩默然無言。
這兩個人,終究是沒有緣分的。
天色發了白。很快便拉開了帷幕。
窗外傳來鳥兒的鳴唱,卻是歡快。
藍彩輕輕走到窗邊。將隔扇窗支開一條縫隙,清新的氣息霎時無聲息的湧入房中,將房間中的鬱滯之氣沖淡了些。
如玉拉了拉帽兒,帽兒不肯動,藍彩朝她安撫低聲,“放心,小姐呼吸已經平順了。定當會吉人天相。你先下去備膳,小姐醒了也好用些。”
帽兒這才咬唇看了看床那邊,退下去同如玉一道準備早膳。
待帽兒兩人下去。秋池聲音輕輕淡淡響起,似詢問,又似陳述,“她幾時會醒?”
藍彩垂了垂眸,“我不知,可我知道小姐定然會無事的。”
秋池不再出聲。
藍彩走到一側,取了銅尺將燭臺上的燭火一一滅了。
室內頓時清幽,只片刻,便被清晨的幽藍氣息瀰漫包圍。
不多時,天色敞亮。
帽兒和如玉端了早膳過過來,藍彩走到屏風口,“將軍守了一夜了,先用些膳吧。”
秋池淡淡道,“不用。”
藍彩嘆氣,“將軍還是用些吧,也不耽誤什麼。”
她雖氣秋池是非不分,可這一夜下來,心裡還是有些軟化。
想著明思已經下了決心,斷了心思,再看著此刻秋池的滿腔痴情,不免惋嘆無奈。
雖是扼腕嘆息,卻只能無言。
她寧願秋池心思能淡些,可是不由她做主。人的心,連身為主人的自己往往都不能自主自知,何論旁人?
秋池沒有理會她。
她心中無奈一嘆,讓帽兒和如玉將早膳撤到了外間。
兩個丫鬟剛剛端著托盤走出去,藍彩便聽見院門“吱呀”一響,緊接著,響起了隱隱細碎的腳步聲。
帽兒神色一怔,端著托盤就走到門口,包不同早已看見,低聲道,“老夫人來了。”
帽兒滯了滯,將托盤朝桌上一放,轉身便朝內走。
藍彩聞聲而出,已經聽見了包不同的話,垂了垂眸,便走到內間屏風口,“將軍,老夫人來了。”
秋池似一愣,緩緩轉身過來,垂了眼瞼片刻,丟了一句,站起身子朝外走,“你